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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铖:小新有小白,阿铖有小黑

2024-12-23 来源:芭莎宠爱
与刘仁铖见面这天,他刚从新西兰飞回上海,小狗小黑跟随着刘仁铖的哥哥一起来到拍摄现场。在人多的环境中,小黑显得略微胆怯,但却以天性中暗含的乖巧聪明迅速征服了全场工作人员的爱,它好似能够洞悉周边的人们对待它的态度和情绪,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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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总决赛收获第四名,这个结果完全出乎刘仁铖的意料。他的段子是耐人寻味的,他细腻的观察,娓娓道来的表演,仿佛把精心准备的文本转变成了即时性的自然讲述,从一点细节和简单的小事上慢慢移动,成梯队进阶,发展到某个精妙的终点。评委和观众夸赞他的台风稳健,文本特别好,其实对他而言录节目就像考试,压力越大,他越是开挂一般,逼出了自己爆发式的创作能力。

刘仁铖讲了自己的学生时代,职业生涯,家庭关系,门窗生意,生活环境,他也尝试过把小黑的故事放进创作中,尝试过,但没有特别成功,小黑确实是只经历很坎坷的小狗,他想好好处理这个主题,以后继续写一写。

与刘仁铖见面这天,他刚从新西兰飞回上海,小狗小黑跟随着刘仁铖的哥哥一起来到拍摄现场。在人多的环境中,小黑显得略微胆怯,但却以天性中暗含的乖巧聪明迅速征服了全场工作人员的爱,它好似能够洞悉周边的人们对待它的态度和情绪,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

小黑是只串串,今年八岁,是个女孩。几年前,刘仁铖还没有开始说脱口秀,在家中的“胖子门窗”帮父亲干活。有一天,他骑着电瓶车去操场跑步,冬天冷得刺骨,跑完步,一只小狗趴在他电瓶车的挡风被上。刘仁铖摸了它几分钟,小狗不躲,他便纠结要不要带小狗回家。刚抱到车上,小狗就跳了下去,显然是没有那么信任眼前的陌生人,他不肯上车,却跟着车往前走,警惕地保持着四五米左右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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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铖

这样纠缠了半个多小时,刘仁铖已经决定了,只要小狗肯跟他到家,他就收养它。问题是,小狗不允许他抱,买火腿肠来斗智斗勇了一番也失败了。途中他们要穿过一条马路,他担心小狗尾随容易有危险,不知道怎么办,又不能一直耗下去,刘仁铖索性把心一横,“我跟自己说,只要它过这个马路,我就养它!”他真的咬咬牙,骑车直接过了马路,小狗顺利跟了过来。

回到家里,小狗脏兮兮的,像是已经流浪了一段时间,而且非常瘦,精神极差,反复拉肚子。带去医院才知道,小狗是生病了,得了细小病毒,很严重的肠胃病,没有打过疫苗的狗很容易感染,不治的话死亡率很高,治也不保证一定能痊愈。

十六七岁的刘仁铖,高中辍学在家,没有上班,在家里自然没有什么话语权。本来父母就反对养狗,得知有病后也不太想花钱。但倔强的刘仁铖一心想治好小黑,一边跟父母有矛盾冲突,一边软磨硬泡地求着父母帮他,犟不过,只好同意给小黑治病。小黑开始被养在了店里。

妈妈逐渐接受的小黑过程并不容易。妈妈有洁癖,起初总觉得小黑是小流浪,又脏又臭的。小黑第一次被赶走,是刘仁铖和爸爸出门干活的时候。它在被驱离五十多米远的地方溜了回来。第二次妈妈去买菜,就把小黑赶开,到了更远的地方,她看着小黑离开店里已经有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了,便放心去买菜,回来之后没有异常动静,小黑应该没再回来,开始烧菜做饭。等待刘仁铖回家,他问小黑去了哪里,知道实情的他异常生气,但不想和妈妈吵架。刚要发火的时候,他才说了两句话,小黑就从店里最深处跑了出来——它趁妈妈不注意钻回了店里,门窗店有很多的材料和蛇皮袋,它跑进了最里面、最隐秘的角落,不仔细看肯定不知道里面有狗。妈妈回家做饭的两个多小时里,小黑硬是屏住,没发出一点声音,悄悄等待,直到听到刘仁铖的声音才跑向他,它知道谁喜欢它,谁能保护它,它就应该留在门窗店,因为它是一只从小就认识门窗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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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铖

惊讶于小黑的聪明,通人性,妈妈接纳了小黑,允许它安心地留下。从刘仁铖离开家开始讲脱口秀到现在,小黑反而是妈妈最长情的陪伴,这只小狗也很拎得清状况,谁给它喂食,它就跟谁更亲。小黑嘴馋,除了家里的饭,它已经很熟悉左邻右舍,东逛西逛,邻居们还会特意给它留点好吃的。医生说小黑一定要减肥,不然对健康不利,靠妈妈的悉心照料,它目前维持着非常瓷实但没再长胖的体重,是一只实心实意的小狗。

因为有了耐心和对被关爱的体知,小黑性情有了一些转变。比如小时候小黑是无法带出门遛的,它躲在家里不肯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和被遗弃的经历有关。那年过年,他们带小黑回老家,小黑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家里人依然在,它没有被丢掉,它可能在脑子里转过了这个弯,从那天起想通了,变成了可以被遛的小狗。

大多数捡来的狗,你不会知道它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哪里流浪,是否碰到过好心的或者坏透了的人,有什么深刻地刻在了它们的记忆里。刘仁铖说小黑身世坎坷,是他后来真的知道了小黑遇到他之前的故事。

养了小黑八个月左右,某天,有个人在刘仁铖家门口来和他搭话:“你知道吗,你家的狗是我的。”

那人说,小黑的妈妈是一只八哥,爸爸是泰迪,意外事件诞生了一窝串串,然后最初的主人就拿去市场卖,骗别人说这是一窝八哥。于是小黑被卖给了第二个主人,这个男人主营开饭店,业余做狗舍。没多久,狗宝宝长大,八哥的嘴是往里收的,而泰迪的嘴往外凸出一些,小黑的串串身份暴露了。第二个主人发现自己被骗了,就把这窝小狗放在了饭店门口,说200块一只,谁要谁带走,于是小黑和它的姐姐又转手去了第三个主人那里。本来第三个主人家的小女儿很喜欢小狗,但一次坐三轮车出去玩,把小黑和姐姐放在了车后面,小黑掉了下来,自此走丢。他们原本要去找小黑的,可小黑的姐姐偏偏在这时咬了小孩,那家人找了一天,想想算了,一只狗都够麻烦的,何况还会咬到孩子,就放弃了继续寻找,小黑被迫流浪,直到遇到刘仁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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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铖

小黑的经历在刘仁铖面前巨细无遗地重组,他也更加珍惜小黑。妈妈跟他回忆过曾经的一个瞬间,她意识到,小黑跟别的狗不太一样,特别重感情,小黑得细小的时候是在冬天,除了治病,还要注意保暖,家里人拿了很多衣服垫在狗窝里,盖住小黑,只让它露出一个小狗头。妈妈发现,身体虚弱的小黑,除了睡觉的时间,只要睁着眼睛,只要刘仁铖在,它就一直看着这个带它回家的人。人和狗之间的交流与感念抵过了冬天的严寒,也战胜了疾病与恐惧。

离开家这么多年,他也想过把小黑接来自己的身边,每次回家都是不舍得离开。但理性上来说,他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小黑留在父母身边终究会好一些,拥有更大的生活半径,相对松散的环境。他看待小狗小猫,有时会感觉很奇怪,被养在人类身边的宠物,其实是依附于人的生活的,既不是野生动物,也不会在自然环境里面生存,宠物的命运不是自己交给自己的,而是寄托于人类社会的动物。他不会用自己的揣测去给小黑施加过多的束缚和臆想,而是习惯于简单地相处,小黑就是小黑。

从遇到小黑的第一天起,刘仁铖就想过他会面对离别,“这种事当然是第一天就会想的啦。”小黑今年八岁了,理论上来说,它这样的小狗养得好的话能活12到15年,他希望小黑能长命百岁,活到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小黑陪他打游戏,他带小黑去散步。

刘仁铖还没有做的事很多,例如说,写写情景喜剧。《老友记》《宋飞传》《我爱我家》《武林外传》,这些经典中的经典他都喜欢,他喜欢《老爸老妈浪漫史(How I Met Your Mother)》里的Ted,Ted的性格更接近他自己,有一点文艺青年,又是个建筑师,一直在严谨中追求浪漫的感觉。今年的节目上,刘仁铖的剪辑中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说:“我希望成为一个时代的喜剧记忆。”其实他并不是想嚣张而骄傲地宣告一个雄心壮志,他要表达的正是想做情景喜剧的期望,在他心中,情景喜剧是时代的记忆,或者说是属于时代的奇遇记。

2024年是《宋飞传》播出35周年,喜剧演员Jerry Seinfeld在杜克大学的演讲时说:“不要丢掉你的幽默。那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Just don't lose your humor. It's not an accessory.)。” 只要没有丢掉幽默,刘仁铖未来应该会实现他想做的许多愿望,小黑就像蜡笔小新世界里陪他探险的小白,他们有一块内心自由的飞地。

 

 

出品:王锋、王旭 / 策划、监制:邵白白 / 采访、撰文:moonpie / 摄影:巴馨迪(Dix Studio) / 光:张超(Dix Studio) / 摄影助理:夏祥云(Dix Studio) / 造型:Orch Leong 奥日其愣 / 造型助理:Asang 桑泽正、Yuu 于、Zora Zhao 赵绒 / 化妆&发型:FEIYI造型师经纪管理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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