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烜赫 中山大学毕业生 塑说教育机构创始人 985
刘烜赫,地道的北京人,曾经这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他一路南下,过关斩将,顺利加入中山大学辩论队。聊起这个优势,他憋不住笑 :“我的普通话标准,很多南方人普通话说不利索。”刘烜赫从读书起,就很清楚自己擅长的领域,这在另一种形式上来说,也是他足够幸运的地方,他懂得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此延伸,直至做到极致。
至今聊起人生中重要的节点和选择,刘烜赫仍然觉得高考给予了他很大程度的底气。985 名校、辩论队队长,刘烜赫为自己交付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而同样与之相配的,则是他在完成自己的学业后,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过自己的生活。在互联网搜索刘烜赫的名字,一涌而出的词条多围绕他创办的教育机构“塑说教育”展开,这是一家沟通表达机构,通过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举办辩论竞赛,鼓励更多人感受到语言的魅力。
刘烜赫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开辟新路,这是对自己一路走来的总结梳理,也是他在中山大学辩论队光环之外的另一条道路。
刘烜赫
走少有人走的路,自洽即体面
不像心怀创业梦的热血青年那样一股脑儿投身创业,毕业后的刘烜赫凭借在校的优异表现和名校title,顺利进入一家央企。在他看来,这样的选择是对自己多年勤恳学习换来的最佳成果,刘烜赫所在的企业是中国建筑,整体的工作节奏和大企业的运作模式,让刘烜赫一度陷入与学生时代“割裂”的感觉,“相对比较沉闷。”作为“e 人”的刘烜赫不是一个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人,他渴望突破,面对新鲜的事物他始终是心怀激情的。尽管央企对于名校毕业的他来说无疑是最佳适配的去向,但他还是选择跳出现实的恒定轨道,进入了一家创业公司,从央企到创业公司,办公的氛围与待遇明显存在差别,但对刘烜赫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需要适应的事情,他从一个相对严谨严肃的氛围里跳脱出来,感受到了刺激的创业氛围。
对于初出茅庐的刘烜赫而言,跳槽不是一件坏事,他需要通过不同的就业环境,考量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生活。从创业公司出来后,刘烜赫去了美团旗下的猫眼电影,感受了互联网公司的环境。
在接受采访时,刘烜赫习惯用“感受”来标注每一份工作,每一次在职场上跨界般的进出,都为刘烜赫日后的创业路铺设了大量根基和知识储备。
他喜欢用感受的方式承接每份工作的不同面向,过往的经验是对当下所做的事情的总和,他想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全面的,甚至是独到犀利的思维。“名校毕业的学生其实有点像 ‘脱不下的长衫’。所以北大毕业生卖猪肉的事情才会上新闻被大家热议。”我们聊起名校毕业生的就业前景,是否一定要选择被社会认可的体面工作,刘烜赫先是哈哈一笑,坦率地表示“人类都应该去选择体面的工作”,但随即他又换了一个角度回复我,“我觉得这非常非常合理,因为大家真的花费了很多的时间精力和投入才能穿上自己的长衫,穿上的过程越辛苦,脱下的时候就越纠结。”
刘烜赫又绕回去解释他所理解的体面,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地位高低与社会阶层,而是自洽。“自洽是体面的一部分。”他拿自己举例,多数人羡慕他毕业后就被央企看见,进入一个高平台工作,而他“剑走偏锋”,接连跳槽,直至创业,这些行为在旁人眼里只是微观的切口,更多人看到的是放弃光鲜亮丽的工作后,名校生的刘烜赫浪费了自带的资源和机遇。
但刘烜赫并不认同外界的争议,“人最重要的是跟自己和解,认可自我的价值。”在他看来,体面是个体的感受,类似于他在央企感到枯燥闷涩,他立即关注自己内心的舒适程度和真实的声音,选择摆脱这种束缚。他希望自己可以内外都拥有均衡的心态。采访时,他特意聊起这段心路历程:“如果一个人内在不能自洽,不能跟自己达成一个舒适的相处状态,所谓的体面就变成了简单的维持所谓中产阶级 ‘脸面’,这是没什么意义的。”
正因为名校毕业的光环加持,往往这类人对自己的要求比较高,刘烜赫也逐渐意识到对于和他一类的人来说,其实自洽很难实现,这也意味着更多人向外寻找与体面吻合的工作。
这样的心路历程,刚毕业的刘烜赫也曾有过。但他很快从传统的束缚中让自己解绑,比起外在的光鲜,他更想看到自己的爆发力,他观照自己的感受,因而率先放下了被集体包裹住的命运。
刘烜赫
观照内心,把特长发挥到极致
作为中山大学辩论队前队长,刘烜赫仍然保留着“老国辩”身上的特质,直到现在,从他嘴里蹦出的汉字,仍然能保持到每分钟接近 270,这是普通人的1.5倍。
一个新的话题,聊死刑、聊房产税。”每一个新的话题都意味着需要辩论手主动接近新的世界,这种学习方式和以往传统制度下应试教育完全不同,辩论在某些方面它在“逼迫”辩论手去学习扩充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刘烜赫说他一直在用输出倒逼输入的模式,去扩建自己的认知版图。
他享受辩论带来的积极性与隐含的价值。后来选择做教育,也是希望能把自己储备多年的表达经验和更多人分享,也同时补充中国教育的缺失。“我想训练大家辩证的思考,这个教育在中国的课内教育中,几乎是没有的,这导致很多人看问题非常容易极化,也缺少基础的逻辑思考能力。这是我希望着力改变的。”
刘烜赫看重成绩和分数,他并不主张成绩无用,但他希望新一代的年轻人能够拥有正常的视角去看待任何事物,名校生并不与高薪、高阶层完全挂钩,他们也拥有可以选择的权利,如他本人一样,在尝试过不同类型的工作方式后,最终决定做一件众人眼里抽象的事情。在探索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上,不分高低贵贱。
刘烜赫的第一场辩论的题目是“当今中国该不该废除死刑制度?”,刘烜赫接到这个辩题时觉得很有意思,是他从未想过的一个议题,在辩论之前的准备工作中,他开始了解这个辩题背后的逻辑,“我从法理上、历史上去搜集大量的资料,再倒推为什么会有人去想这件事。”在检索资料与输出观点的过程里,刘烜赫爱上了辩论,它在本质上为辩论手提供了知识的延伸,“每一周都会不断给你一个新的话题,聊死刑、聊房产税。”每一个新的话题都意味着需要辩论手主动接近新的世界,这种学习方式和以往传统制度下应试教育完全不同,辩论在某些方面它在“逼迫”辩论手去学习扩充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刘烜赫说他一直在用输出倒逼输入的模式,去扩建自己的认知版图。
他享受辩论带来的积极性与隐含的价值。后来选择做教育,也是希望能把自己储备多年的表达经验和更多人分享,也同时补充中国教育的缺失。“我想训练大家辩证的思考,这个教育在中国的课内教育中,几乎是没有的,这导致很多人看问题非常容易极化,也缺少基础的逻辑思考能力。这是我希望着力改变的。”
刘烜赫看重成绩和分数,他并不主张成绩无用,但他希望新一代的年轻人能够拥有正常的视角去看待任何事物,名校生并不与高薪、高阶层完全挂钩,他们也拥有可以选择的权利,如他本人一样,在尝试过不同类型的工作方式后,最终决定做一件众人眼里抽象的事情。在探索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上,不分高低贵贱。
刘烜赫
月亮与六便士
“考好大学就有好出路”,这种一锤定音式的预判在刘烜赫身上并不成立。在正式创立塑说教育之前,他虽然有几份听起来不错的工作履历,频繁跳槽也给了他很多横向发展的可能,但他一直陷入迷茫和混沌的状态里,反而因为尝试了太多不同领域的工作,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能做什么。
刘烜赫逐渐意识到,比起应届毕业生、专业对口这些因素,名校毕业也不过是社会的敲门砖,并不能让他“一步到位”。很多企业甚至为了控制用人成本,不一定将高学历看作招聘的硬性条件。“从央企出来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当时的刘烜赫已经油尽灯枯,一方面不甘心随便找一个普通工作就此算了,“毕竟真的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才换回这张文凭。”另一方面刘烜赫觉得自己已经走入社会,不能再靠父母养。强烈的自尊心和残酷的现状不断发生碰撞博弈,最终刘烜赫选择向现实低头,“先找个班上,不能一直贫穷度日。”
在这样的心态下,刘烜赫进了一家公司任职。无所谓喜不喜欢,工作内容擅长与否,这在当时的刘烜赫看来,先谋生再谋爱才是关键。
直到塑说教育创立,刘烜赫终于有了提振精神的状态。然而好景不长,他的创业路迎来了滑铁卢,刚开始线下课程报名火热,热度之后,报名的学生开始骤减,很多家庭重视孩子教育,但是他们认为沟通与表达并不是学习的“刚需”,毕竟考试是分数论,表达流畅仅仅是加分项,或是一个兴趣爱好。知识付费的年代,家长们也有思虑,与其花钱让孩子学沟通,不如拿这笔钱去补课。
没有人来上课,意味着培训老师没事做。但刘烜赫还要承担整个机构的人力成本。因为入不敷出,他不得不开始减员,这件事在他看来万分残酷,但在现实问题面前他不得不这样做。“最少的时候,公司只有我一个人”,刘烜赫回忆起那段日子仍然心有余悸,偌大的公司空空荡荡,既要按期支付房租费,又得想办法度过寒冬。刘烜赫说那段日子,公司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容纳他随时叹气的地方。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年公司的净利润大约 5200 元,他苦笑不已。后来公司房租到期后他收拾东西回家办公,压缩一切成本。他开始兼职去做一些散活、零活,赚一些生活费维持自己的日常开销。
冬天最终是怎样熬过来的,刘烜赫在采访时没有细说,他用“最终熬过了”一笔带过。或许那些狼狈的片段每回忆一次都是揭开伤疤的过程,也可能是太过支离破碎,他已经选择性略过。
从被选择者到选择者,现在的刘烜赫理解了曾经的用人单位,他直言,现实的确很残酷,比起学历高低,他用人的第一要素更看重性价比。“招聘是有成本的,一个人进入公司越快能上手工作就越快能为公司创造价值。”
他鼓励学弟学妹们利用闲暇时间多思考,不断对内探索,“到底希望过怎样的生活,这是对每个人而言最重要的。”毕竟刘烜赫也曾在反复思考中,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存之道。这条路尽管荆棘丛生,但坚持走下去就有出路。
刘烜赫,昔日中山大学辩论队队长,越走越快他也成了过来人。
编辑 = 李超 、摄影 = 良宇(LY studio)、文 = 李超 + 曹璐、造型 =小爽、助理 = 波子汽水 + 金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