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冠霖
安静空旷的摄影棚里,搭出了一个简单U 池,工人搬运着大型器械,不时传来“叮当”的碰撞声。
赖冠霖靠坐在滑板上,顺着凹处向下溜。大概是几年前,朋友拿来一块长板,几个男孩争先恐后,那是他第一次踩板,稳稳地滑了好几米。
有时候觉得,尝试一项新运动真的很像人生。第一次站在板上,第一次玩起来,第一次尝试做动作,都需要勇气的加持——因为摔跤随时可能发生。“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就只能做一个鼓掌称赞的观众了。”
赖冠霖
驰骋 赛场与片场
不论旁人如何,在自己的人生里,赖冠霖一直想做主宰。少年时他就展现了极高的运动天赋,喜欢篮球和游泳,也认真考虑过走职业发展。在校园打比赛,进联队,因为一次意外的脚踝受伤,让他重新思考人生。恰逢其时的,有出国机会摆在眼前,他想都没想就报了名,再回来时,已成为一名艺人。
第一次拍戏,他演一个建筑系的学长。导演听到赖冠霖会打球,专门给人物加了这项特长,剧本多了两页纸,拍了足足四天。球场戏和平日打球的畅快截然不同,剧组请来动作指导,每个动作都要抠细节。“一拍就是一整天,长镜头拍完还要拍特写,动作够漂亮利落,表情还要帅气。”
赖冠霖
那是一个极高效的剧组,每天早上七点开工,傍晚六点多收工,拍摄任务繁重的情况下,才会偶尔拖到八九点。对于新人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体验,他幸运地开了一个好头,也由此喜欢上拍戏。从最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只要离开剧组一段时间,他就会向往回到片场那个环境。
好在他很快拿到新剧本,《别想打扰我学习》,人物设定赫然写着:体育生。是缘分,也如命中注定,他感谢自己从前的经历。“好险当年有练过,不过拍起来也费劲,现在知道了什么叫技多不压身。”就像做练习生的那一年,学唱歌、跳舞、RAP,就连衣着搭配他都作为新技能来学习。
一定程度上说,这部戏完成了他的一点心愿——因为早早出国,他对校园生活有遗憾。导演第一次见面就跟他说,我们一起用三个月时间,重新经历一次高中生活。“对我来说真的是这样,很珍贵,三个月里体验了高三各种有趣的事。如果制片人有兴趣拍个第二部,我还是很愿意去。”言谈之中可见,他是真的喜欢。
赖冠霖
凉山之梦
离开剧组的时候,他拿走一件纪念品,大概是学生卡一类的。剧中林骁然面试飞行员成功,戏外赖冠霖也尝试了一次飞行。既是延续角色的使命,也是一次自我满足。他第一次坐在副驾视角,起飞的时候仰望天空,看周身快速爬升,地面向后退去;降落的那一刻,说不出是为什么,他百感交集。“那是一种回归自我,知道我是谁的状态。”
这几年常坐客机,他也只是上飞机后打开一本书,或是看看电影,听机上广播。这次坐在副驾,面前是精密的仪表盘和按钮,看驾驶员操纵一架飞机起飞降落,透过前挡玻璃看风景。“这一切都很神奇,从飞入云端到平稳落下,对我来说是很棒的体验。也许再老一点,我会去考个飞行驾照。”
赖冠霖
过去的一年,他还做了一件不计较时间与成本,且十分有趣的事——到凉山拍了一部短片,片名叫《冬天和春天打架》。他在留守儿童中选演员,讲述了一对姐弟内心世界的起伏。在凉山,他听说一个小男孩爱打篮球,眼底瞬间一亮。“因为有共同话题了呀。除了篮球场,当地还有足球场,真的不要小看那里。”
原本他有轻度失眠,在凉山的几天,夜夜睡得踏实。“我也是从县城出来,对我来说,这里没有任何不一样。我也不是拍纪录片,我是来拍人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市的人也好,乡村的人也好,县城的人也好,我只需要把他们最可爱的那一面,最真诚的那一面呈现给大家。”
这一趟行程令他感慨,何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发之前总觉得远,真的去了也便不觉得。2022 年,他还想再拍一部短片,忠于生活的同时,也不忘记幻想广阔。“接拍我的第三部之前,我又去了一次凉山,把自己放空一下。做演员和人生都是这样,尽量放空自己,投入新的角色。”
赖冠霖
最好的样子,是长大
他说的新戏是《爱情应该有的样子》,这是他第一部离开校园、走入成人社会的戏。“校园戏的确是一个舒适圈,很舒服的区域,”赖冠霖说,“但这次是跳脱开,进行勇敢的尝试,角色还有一定年龄跨度,对我来说是个相当重要的转折,也很感谢平台和导演的认可。”
男主人公是个很温暖的角色,就像他的名字:徐光兮。揣测人物心理,他发现这是个简单剔透、毫不复杂的人。“他一直很温暖,一直很善良,有自己的坚持,无论遇到什么,从来没有过一刻的迷茫。生活上忠于自己,做一个好人,爱情上做一个好男朋友,这一点还挺不容易的。”
故事有姐弟恋元素,但他不以为意。事实上,很多男孩最先喜欢的都是“女神姐姐”的类型,姐弟恋本身不是一件新鲜事。“这是很常见的情感,只是近年来的影视化,让它成为一个话题点。”他更关心人们在恋爱中遇到的问题,譬如徐光兮,最初并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在工作上妥协那么多,随着成长渐渐理解,还能用自己的方法帮他,这才是人物的弧光。
赖冠霖
作为海归青年,徐光兮在事业上经历很大成长,从不习惯市场运作到听取他人意见,最后完成了想做的作品,既符合甲方期待,又不失自我特点。从很多角度来看,赖冠霖很能理解他。“他也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很小就去了国外,然后回国发展,面对全新的社会环境、人文环境,要努力地融入。”
“我也是这样,没想到已经在新环境里过了几年,承蒙大家关照,也感谢自己的努力,一切都还算顺利。”几年前他还没想好要在哪座城市落脚,如今已经把妈妈接到北京。虽是在南方长大,可他喜欢北方干燥的气候,爱吃老北京铜锅涮肉,尤其爱吃芝麻酱,哪怕吃川式火锅,都想配一份麻酱碟。
去年在一档节目中,赖冠霖递出了一副耳机,表明了他对音乐的暂时封存以及专注做演员的决心。像破釜沉舟,像踏上一段不愿折返的旅途,他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情就把它尽力做好。两年前,胡彦斌送给他一副头戴耳机,叮嘱“有烦恼的时候就戴上”,短暂躲开世事纷扰。
“我送出去的耳机,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喻示新阶段的开始。另一副耳机依然在,不光在身上,更重要是在心里。人生在世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很多压力甩不掉,就让自己先休息三五分钟。”
赖冠霖
Q&A:
以前自己打球,现在看联赛,也做过CBA 解说,你最欣赏的CBA 球员是谁?运动带给你哪些思想上的认知?
赖冠霖:从小时候打篮球,觉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强队,就是有绝对的实力,不可战胜的。从前以为自己能防守、能进攻,站在小胡面前,我发现自己谁都打不过,天赋的加成很重要。我还是向着我的好朋友胡明轩,他之前也入选过国家队,一直保持着不错的体能和状态,他热爱赛场,也热爱赛场外关于篮球的一切。包括每一次训练,都能促使他在赛场上多拿一分。对我来说打篮球就像娱乐,对他们来说这是事业,不是娱乐那么简单。
减少打篮球之后,有哪些新的运动项目?
赖冠霖:尝试过打高尔夫球。健身房训练一直在做,都是功能性训练,卧推、杠铃、卷腹,用中号哑铃做上肢力量训练,加强心肺功能,配合肌肉耐力,短时、快速地完成有强度的训练。
有一次拍戏期间,在酒店浴缸里泡冰块,那是为什么?
赖冠霖:那一天都是高强度拍摄。早上7 点起来,化妆到9 点。10 点先跑了几趟1500 米,中间练了跳高,吃完午饭回来拍了跳高的镜头,马上进入400 米跑的拍摄,然后回来补拍1500 米冲刺的镜头,这一天对腿部肌肉消耗很大,泡冰块做一下恢复。当然平时不建议大家做,运动完正常拉伸就好了。
2022 年冬奥会期间,可能会看哪些比赛?
赖冠霖:冰上、雪上都好奇。有一些观赏性很强的,比如大跳台,技术性和艺术性都很高;因为之前和武大靖一起录过节目,短道速滑比赛是肯定要看的。观赛之余,也想为我们中国选手加油。
摄影:晓明 / 策划 & 统筹:何筹 / 采访 & 撰文:陈晶 / 时装造型:禹宁 / 妆发:小明 / 制片:徐茜 / 服装助理:珍珠、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