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近这一个月,秦霄贤大概只在家里待了两三天。“可能我这是年底了给公司冲业绩吧?”他一边笑一边说,“很忙很充实!”前几天,他还在翻看大家给他做的日程总结表,“顺便自己也回忆了一下,确实现在有点儿太适应这种(工作)节奏了。”
习惯了忙碌之后,他反而在家有点待不住了。结束通告、有了假期,头两天他一般会在家补觉“,到第三天就不行了,觉得不工作怎么有点儿心慌呢?”
秦霄贤
入行的这几年,秦霄贤一直都在不断地调整自己、适应当下。以前每次在小剧场演出完,他很累,也很high,那种亢奋会一直持续到回家,“到家之后因为知道会有观众录像,我和搭档就再看一遍:这段儿不好,那段儿还不错,不错的以后留下来……”相声的制作周期其实并不短,尤其是对还没有那么多经验的相声演员来说,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去试“包袱”,看看怎样效果是最好的,然后再从中“撕”出来新的包袱,撕着撕着最终变成完整的一段表演。但现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短视频平台越来越发达,往往给不了演员这样的机会,很多“包袱”都变成了一次性的,“必须在家里面写好整段,见了观众再整段试。”他深知这其实有利有弊,“会让大家更努力地创作新节目,把传统相声和流行元素融合——虽然这件事真的挺难,但我们必须要适应眼下的时代。”
相声不同于小品或者舞台剧,可以一遍一遍地打磨;一个包袱不响了,也能接着走剧情,还有道具、灯光的加持。“相声很微妙,包袱不响了,可能就会慌。别说体育场了,小剧场200 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你,你要是不说话,全场安静。”他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那一刻恨不得“原地爆炸”,“但这种情况对我也是一种锻炼,让我在走向其他职业的时候更加游刃有余了。”
秦霄贤
比如,第一次演戏时,秦霄贤就不怯场。尽管镜头外站着无数的工作人员,大家都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他还是能够全情投入在角色中,镜头内的他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对我这样的表演‘小白’来说,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体验。”表演让他见到了新天地,“前两年我会着急,心态也没有现在平和,会迷茫。”他虽然也曾给自己定下明确的目标:让师父知道小剧场有一个人叫秦霄贤,“然后好好演相声,开专场。”但他始终希望自己一直往上走,跳出舒适圈,“不能停下来,停了我就会慌。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只是告诉我们:好好做个人。其余的,你必须要自己努力。”
秦霄贤
说相声或许是个意外,但做演员不是
在《扬名立万》中的首次“触电”,让秦霄贤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演员之路,“我想认真地挑剧本,认真地去把每部戏拍好。”
或许会有很多人担心:秦霄贤会不会再也不说相声了?他笑了,“虽然术业有专攻,但我从来就不觉得我必须一直说相声。单腿儿蹦多累啊,为什么不两条腿走路呢?”他一直都愿意去突破自己,“说相声也好,拍戏也罢,甚至录节目、上综艺,都让我学习到很多东西。能学到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好的。”
秦霄贤
于他而言,“说相声或许是个意外,但做演员不是。”秦霄贤觉得,每个人的“点”都不同,“有的人在相声之外更爱唱歌,我是在相声之外更爱表演。”相声的经验可以用于表演,表演的技巧也可以反哺相声,“这是个互帮互助的过程。”导演说“开机”的那一瞬间,他就会完全忘掉现实世界的一切,专注在戏里,享受坠入角色人生的过程,“其实我有时候是个很闷的人,很多情绪我不知道怎样去表达和宣泄。但在拍戏时我可以做到,这对我也是另一种治愈。”
但他也有比较“心中没底”的戏份—哭戏。“当着人面,我不太能哭出来。”emo 的时候,他总是习惯了自己憋着,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一个人默默地消化,“所以拍哭戏时,我尽量做到了眼泪打转,但崩溃的大哭我还不太行。在这一点上,我得好好修炼。”
秦霄贤
“真人秀里面,我希望给大家带来的都是快乐,我认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儿。”秦霄贤一直觉得观众看综艺就是要“下饭”,但也会隐隐担心大家会牢牢记住他在综艺里的性格,在看他演戏时也会联想起来,“所以我会有一点儿迷茫,这也是我在慢慢挑剧本的原因之一:我不希望演的都是一些很‘我’的人物。”但他并不着急,“资历尚浅,我慢慢来。”
“不破不立”,如今在秦霄贤的身上,这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世人给他的标签总归是世人的,但真正的“秦霄贤”到底要去哪儿?要做什么?恐怕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也会常常念叨着“迷茫”,那或许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时代洪流下都难以逃开的不安与焦虑,但不同的是,他踏踏实实地揣着这些迷茫一路向前,步履不停,更不急着寻找什么固定的答案——人生本就是充满未知的旅途,又何必设限。
秦霄贤
Q&A:
很多相声演员和喜剧演员,其实私底下并不喜欢搞笑。你呢?
秦霄贤:以前在小剧场演出的时候, 这种体验会比较多。那个时候下了台真的就不太想说话了,因为在台上我要拿出120% 的状态去演出,脑子一刻都不能停,要说词、要有表现力,观众给你反应了,你还要接得住。精神特别紧绷。基本上下台之后,我们师兄弟之间会道个辛苦,就不说话了。我反正得缓个十几二十分钟,再和大伙儿聊天。
摩羯座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都是比较严谨、一丝不苟的。你觉得自己最“摩羯”和最不“摩羯”的地方分别是什么?
秦霄贤:最不“摩羯”的应该是在工作的时候,因为这个工作吧,不说话不行,话也挺多的。最“摩羯”的就是在家里的时候,往往就想静静地待着,不太说话,偶尔还会emo 了、陷进去了。但是我特别喜欢和话多的人交朋友,他们会带给你特别开心的能量。
秦霄贤
假如有平行时空的话,你觉得那里的“秦霄贤”是怎样的状态?
秦霄贤: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毕业吧?哈哈。
每个人其实都无法让所有人喜欢。假如面对类似“不好笑”“不真实”“不帅了”“不红了”……的评价,你会更接受不了哪一个?
秦霄贤:不真实。我可太真实了,真实到直白,有时候都不能播了,哈哈。
秦霄贤
只问你自己内心的话,你其实最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霄贤: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但我曾经想过,如果真的没有进入这行,我会干什么呢?可能会很颓废吧?不过,人还是要看现在,看此刻,不用想那么多。比如现在我想好好演戏,那就努力和争取,慢慢来。
你也承认过是观众成就了你。如果现在有一个完全不熟悉你的观众想要了解你。你希望ta 会通过什么渠道和方式,了解一个怎样的你?
秦霄贤:其实这就是我最近一直迷茫的点,我不知道观众会用什么角度去认识我。对于我来说,从什么角度认识我都好。比如,你看着我很开心,那挺好的;看着我拍戏了,觉得孩子演得还行,也挺好的。但是我觉得,我不会让观众失望,高低我得给他们点儿什么,我得让你记住我,记死我。
秦霄贤
有想过要多健身多运动吗?假如必须给自己做一个一周健身计划,你具体会怎样来安排?
秦霄贤:其实我一直在努力健身,目前还不太成功。很多朋友健身都是边减脂边增肌,我是边增肥边增肌,太痛苦了!增肥对我来说真的有点儿难,因为吃到一定程度我就真的吃不下了,现在就是纯练,能练起来多少算多少吧!一周计划我倒是没怎么想过,列了也没啥大用。一般下通告或者拍完戏回到酒店,健身房也关了,我也困了,哈哈。
人生的很多阶段都是“不破不立”。你希望自己“破”什么,又要“立”什么?
秦霄贤:打破我自己的舒适圈,接触更多更广的领域;立工作上的方向,做个好演员。
策划 + 造型:李菲 / 摄影:Ted / 撰文:长安 / 妆发:宋梦成 / 协助:姚嘉欣 + 孙莹 + 张辰双 / 场地 + 灯光:飞逸商业摄影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