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逗逗
爆火之后,喜悦与焦虑
在陈逗逗自己看来,千万级网红的日子说不普通,却也十分普通:每天夜里一两点下直播,第二天中午自然醒,起床后她需要有一个自我的时间,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出去散步或者骑自行车(她强调这是她最喜欢的放松方式),漫无目的地行走骑车,感觉是在放养自己的灵魂,充满电了再回到家里,吃饭休整,然后迎接新一天的工作,主要就是录视频和直播,工作一直持续到夜里,与此循环,日复一日。
然而今年,除了粉丝数的暴涨,陈逗逗开始频繁接到各种商演和活动邀约,忙着忙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火了吧”。从小到大,她很少独自出门,近几年几乎一直待在父母身边,最多偶尔和弟弟妹妹去奶奶家,但现在需要打破“宅女”生活规律,隔三岔五出差,每次都是独来独往,自己沟通,自己应对,所以她颇有几分自豪地宣布,“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
和很多成名尚早却谦逊的年轻人一样,陈逗逗始终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不断提醒自己“成名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自己的努力,很大一部分是运气,走到今天要感恩”,甚至还自嘲说“如果不是因为拍视频做直播,我现在可能在街头发传单”。所以,成名之后,大部分时间还是开心的。
陈逗逗
但是也有烦恼。她的烦恼大多来自“流量焦虑”,网络瞬息万变,内容更新很快,在这种环境下,陈逗逗坦言“总担心自己突然间就没有热度了”,她说起来的时候非常平静,但分明又带着小女孩的纠结,“其实冷静理智的时候想想,现在一切都很好啊,但就是会忍不住焦虑,焦虑自己会不会哪天就不红了。”
如果实在有无法抚平的焦虑,陈逗逗有三大法宝:买东西、睡觉和“暴饮暴食”,她笑称“买东西可以让我忘记烦恼!”以及,“你知道吗?别人焦虑睡不着,但我就想睡,一睡觉我就好了。”
陈逗逗
关于“讨好”和“做自己”
许多网红博主头疼的“内容焦虑”,陈逗逗对此倒不太担心,也许这些年她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紧追网络热度,她对新鲜事物有敏锐的嗅觉,也有清晰果断的捕捉力,所以网上火什么,她就能迅速出作品。面对网络上偶尔冒出“内容过于同质化”的质疑,她却觉得比较坦然,因为绝大部分的粉丝反馈,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我会花很多时间看粉丝的私信、评论,是真的非常认真地看,因为很多人非常用心地留言”,陈逗逗谈起如何对待后台的互动,以及如何面对最近网上的媒体言论“不是做自己,从装扮到背景都是在讨好粉丝”,她只是淡淡一笑,“面对粉丝提出的建议,面对这些走心的评论,我会进行筛选、权衡,我会从我的角度去考虑,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然后再做出调整。”
陈逗逗
的确,网红把自己曝光在网络之下,很像在一线拼搏的产品经理,为用户提供产品现场演示、临场接受用户的测评,并作出相应调整。如果是大多数用户强烈喜欢的,为何还要“为了改变而改变”呢?难道可口可乐会因为一两个消费者提出的“想试试新口味的”,而改变口味吗?不过至于今后的内容类型,她仍希望以音乐为主,“毕竟,大家还是因为唱歌才喜欢的我嘛”。
她甚至将自己比作“餐馆的老板娘”,客人喜欢什么口味,就尝试改进自己的厨艺。至于老板娘在迎合客人口味的同时,如何做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小号这回事嘛,想看直播之外的她,可以去追小号。问及生活中她是怎样的,她骄傲地宣布道,“我今天因为要接受采访,出门前还特意洗了个头呢!”一屋子的人听了就笑,逗逗接着说,“平常的话,我出门就只洗个刘海!”洗头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可能就是出门前最隆重的仪式了。
陈逗逗
今后长长的路,要靠自己走
陈逗逗对待工作的稳重谨慎,一方面源自在网络世界的多年打磨,一方面可能是天生的责任感,她的粉丝大多年纪偏小,对于粉丝来说,陈逗逗是陪着他们长大的伙伴,“我的粉丝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我弟弟那个年龄,10 岁左右的小朋友,所以我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可能我在家里是长女,所以责任心比较重,总觉得自己是姐姐要正面的榜样和引导”。
说起快手为她和另外6 位网红组成的女团“KSgirls”,陈逗逗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到我在团里的状态,我感觉我在这个团里是……”逗逗长时间地沉默了一下,似乎试图在寻找什么描述来形容自己,“我觉得我是团里最差的,跳舞唱歌真的很一般”,看到大家表示惊讶,她继续说,“但是,我不想拖后腿,也不想划水,所以正是这样的挑战,启发我去学习更多,更有成长的欲望。”私下里她去学跳舞、学各种乐器,她很乐意学习,因为妈妈告诉过她“技多不压身”。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除了商演活动,还有影视剧的角色找上门,但目前她都在表示感谢后,婉拒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目前的储备还不够,“说实话我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能力还不够,如果冒冒失失为了赚钱就去做,很容易招黑,我对自己认识很清醒的。”
镜头外的陈逗逗,给人的感觉是“小小的”:小小的身影、小小的声音、小小的年纪——若不是她超出同龄人稳定的眼神,以及说话时饱满的声线,很难想象她是一个身后有两千多万粉丝的网红,第一眼看去,更像是来面试的羞怯小女孩。但陈逗逗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认知,也懂得如何判断外界给她的反馈,哪些是要吸纳并作出改进的,哪些只需一笑而过。
毕竟,接得住两千多万人的热切目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她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编辑 = 彭鑫 / 采访 + 文字= Ada Fang / 摄影 + 后期 = 阿圆 / 服装造型=Horea Peng / 妆发 = 王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