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昕
还曾是蜜蜂少女队成员时,有一次刘雨昕和团队在一场活动里表演,唱到嗨处,她跟台下说,来大家一起唱,然后把话筒给到下面,结果没一个人响应。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会说这句话,我就不再互动了。”
2020 年夏天,在《青春有你2》的舞台上,刘雨昕成团THE9,强势C 位出道,一头短发和中性风装扮成为最亮眼的存在,晋升顶流,一举一动皆受外界关注。
——上海市中心盛夏的一家影棚,上午11 点刘雨昕抵达时,先行到达的安保和守候多时端着相机的时髦女孩们围了过来,空气中起了一阵骚动,快门声咔咔响了起来。穿黑制服的安保负责地劝说大家,“让一让。”
等面对面,她看起来比舞台上更显瘦弱,清瘦的一张脸,不是一贯的酷样,反而带一点温和腼腆的笑。一头浅黄短发让她显得轻快,而黑色运动帽衫搭配短款运动内衣再加上酷酷的银色马丁长靴子,又让人意识到她爱豆的身份。聊天中,她会抻一抻运动衫后的帽子,也偶尔把外套裹一裹在胸前交叉着双臂。
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没有冰冷、坚硬或生分,相反,坦率、生动,又善于表达,是并不多见的能将对话深入的艺人,比如偶尔会怀疑工作的意义,也能精准地描述出自己一夜只睡一个小时的感受,“手脚发麻”。
12 岁找到自己的天命,从贵阳到北京为跳舞而漂泊,如今11 年过去了,23 岁的她终于迎来人生的高光时刻。梦想无悔,她说:“我做到了。”
外界质疑她的中性形象,她说:“从我14 岁参加比赛开始,就有各种的声音。但从小学五年级我一直是这个形象,我不是说为了这个造型而变成这样的。”
那你怎么让自己不被外界的声音影响?
“其实如果外界的声音会影响我,我应该走不到今天。”
刘雨昕
每逢下雨必有大事发生
整个8 月,刘雨昕都在密集地拍摄杂志。
间隙则在拍THE9 的新歌MV,这是她最享受的时刻,因为她知道作品才是艺人的王道。拍新歌MV 的那天,她早上六点起床,7 点到达现场,9 个人一遍一遍地面对镜头,最终凌晨6 点才收工回家,整整撑了24 小时。
下一份工作需要当天7 点出发,她没有卸妆睡了一个小时,醒来最大的感受是手脚发麻。这种状态其实在《青春有你2》期间是常态。差不多有半个月一个月,她不仅要参加节目,挑造型、彩排、录音,还要拍节目的商务广告,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哪怕只有23 岁,睡眠不足她也会觉得身体沉,只能靠吃维生素补充营养。
如此忙碌,但是做着喜欢的事,累的同时更觉得满足。自称极度敏感的刘雨昕,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参加节目的。“因为我20 多岁了,再不做好准备来…… 很多长辈也会告诉我说,你一定要先准备好,如果你没有准备好,机会来了,抓都抓不住。”完全准备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既忐忑又兴奋,心里还是会有紧张的。很多声音嘛,说我“回锅肉”,确实‘回’了很多次,我也不想‘回’,所以我就一直在练。”
2016 年她曾作为女团成员出道,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舞台,没有机会,很少的商务,没有人听。她曾担心被埋没,看不到出口。绝境总要求生,人必须要给自己信心和能量。舞台是她的初心,是一切的出发点。“街舞很随性自由,很自我,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拽拽酷酷,所以在那个环境就会释放。看着所有人都很强,让我找到纯净的状态,就一直练习去抓这个(青春有你2)机会。”她展示出了自己的实力。初舞台个人solo 表演她展示了舞蹈、vocal、rap 和改编能力,导师lisa 给出了“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个人”
的赞誉。在节目里改编主题曲舞蹈环节只有一个小时,大家都在投入地准备,跳了10 年舞的刘雨昕却毫无思路,“我说完了,那我没办法,我真的是上去Freestyle 的。跳完之后,结果蛮惊喜的。”这也让她觉得,“你不要去太框住自己。”终于2020 年5 月最后一天的雨夜,刘雨昕C 位出道了。“我有一个梗,每逢下雨必有大事发生,在这个舞台我第一次到最高的位置时,也是下了大雨,出道那晚也是下大雨。”就像她所说,“我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刘雨昕
12 岁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里说,“天命就是你一直总希望去做的事情。所有的人在刚步入青年时代时,都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么。”12 岁小学毕业时,刘雨昕找到了它。
她出生在贵阳一个艺术家庭,母亲是黔剧演员,父亲是做古典音乐的。母女两代人的命运,神奇般得相似,都是在12 岁去读艺校,走上了艺术这条路。
小时候,刘雨昕对妈妈的印象,是看妈妈在舞台上演女主。黔剧是贵州的地方戏,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妈妈是当地的大明星,这让她很骄傲。小学时同学拿了一个大大的美术本说,让你妈妈给我签名吧。妈妈却以为老师让家长签字,就在大大的美术本上签了蚂蚁一样小的字。讲述这个故事时,刘雨昕开心地笑了起来。
母亲更深地影响了她。“我妈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在她的领域和专业上精益求精。小时候我家有一面非常大的镜子,每一次回到家,她都会对着镜子一直练一直练。有时候也受到很多委屈,但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给我感觉很有力量,我也希望可以有这样的机会站上舞台。”
但童年的刘雨昕根本不擅长表演,她不爱讲话,被同学形容让她讲话像挤牙膏一样。于是在选课外班时,她选了舞蹈,先学了芭蕾,但发现自己跳不来。第一次登台她记不清是不是幼儿园了,“让我跳芭蕾,就很尴尬。”等看到街舞,相见恨晚,她惊喜地发现这个很帅。
妈妈看出了她对街舞的爱并有意培养她。因为自己年轻时没办法真正追求喜欢的东西,妈妈希望女儿不要像自己一样留遗憾。
于是12 岁,在和母亲当年进艺校同样的年纪,刘雨昕认定了舞蹈是她的天命,离开了家,北上开启了专业舞者之路。
在北京现代音乐学院,她开始过寄宿生活,却一点也不觉得悲惨,反而有特别自由的感觉。“让我感觉‘逃脱’了家人的目光范围,可以染发了。”在来北京前,她就留起了短发,后来一直是短发。染发,她只染刘海,“我那时候戴个蓝色的毛线帽,买染发膏自己在寝室每天给刘海换一个颜色,蓝的、绿的、粉的、紫的我全部染了。”
当然努力练舞更不在话下,她开始跳POPPING(震感舞),“就每天练,睡觉练洗澡练,因为它是一个肌肉记忆。”POPPING其实大多是男孩子在跳,女生的身材结构跟男生不太一样,肌肉也不如男生多,她还配合做俯卧撑。打扮也越来越中性,逐渐形成了鲜明的个人风格。
为什么这么爱跳街舞?因为舞蹈带给她的快乐是,“就是做自己,因为它不受束缚地释放了你的身体。”比如她跳舞后开始慢慢变得话多了,17 岁开始健谈起来。这也是她一直要自己去成长,“我做这一行必须要会表达,妈妈也会给我建议,总说让你少走弯路。”
终于,2020 年她征服了舞台,光芒四射。作为她一路以来的导师,妈妈是怎样的感受?“说实话我参加比赛蛮多的,这个我也不会避讳。其实她有点麻木,但她肯定是开心的。她说你一定要继续学习,因为我想走更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