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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雨 | 我已经饱经沧桑了,你知道吗

2020-05-26 来源:时尚先生fine
她用“饱经沧桑”形容此时此刻的自己,她对少年、少女之类的话题兴趣寡然,可以迎合着聊,但显然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去哪里了。“你知道吧”是她的口头禅,一个小时里一共说了97 次,缀在一句话的开头中间和结尾。这份急切地想在沟通中寻求认同的背后,却又有一份绝对的无所谓。这就是2019年末的周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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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雨

在大自然怀抱里睡个觉

周冬雨越来越相信,自己上辈子可能是冰岛人。

2019 年初秋,她随一个节目录制组再度抵达这座位于北大西洋和北冰洋交汇处的小岛。她说不出为何而爱之的具体缘由,“我就是太开心了,反正冰岛就是我最喜欢的国家了。”本来在国内有纷繁事务,再加之车马劳顿,但飞机刚一落地雷克雅未克,周冬雨顿觉浑身通畅神清气爽。“这个心又被洗涤了一次,就是再累、心情再不好,只要一去那儿我瞬间就好了。”

之前几次,周冬雨造访的大多是冰岛“喜闻乐见的热门景点”,“这儿打卡那儿打卡”,这一回,她有机会深入到游人罕至的小镇子和小乡村,“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她了解自己,“我需要周围的环境和人能够给我很多好的、积极的能量”,那里可以。

她不会说半句挪威语或者冰岛语,那里的人说的英语也半斤八两,“大家发音都不标准,正好!”如果语言实在沟通不了,他们就靠手语、眼神和猜,什么也不会耽误,聚在一起有时候就给对方放一首自己喜欢的歌,一下子,距离就能拉近。

如此的好感觉,难道因为冰岛是人们口中常言的“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吗?似乎也不尽然,“世界哪儿有尽头啊?”周冬雨撇撇嘴,把帽衫领口处的两根绳子一圈一圈缠在自己细细的手指上,缠到头了,再一撒手,任绳子自己垂落下来。

得一再追问之下,她才肯语焉不详地说出一点点在彼地的见闻,“那里的植被就都是草,长长的公路,一望无际绿绿的,走着走着忽然会出现一条漂亮的河,就是这样子。”她会在从一地到另外一地的漫长车程里稀里糊涂地打个盹儿,“其实我挺容易睡着的,但是在那种地儿睡着我会觉得是一种陶冶。”

《少年的你》上映之时,周冬雨恰好人就在冰岛,因为上映时间定得太突然,行程无法再更改,因此她错过了电影首映活动,但这部电影引发的一切好评和热议,她在万里之外也都感受到了。还和当时一起在冰岛的“非常靠谱”、“有义气”的“三兄弟”黄子韬、尹正、王彦霖一起录了和电影宣传有关的小视频。

一边是冰天雪地的凛冽和爽朗,一边是电影新作激起的火热赞誉,在冰与火之间的周冬雨,却平静得好像一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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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雨

开开心心上班来,高高兴兴回家去

派出所两间毗邻的密室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分别接受着警察的审讯和问询,男孩是一脸的刚毅跋扈和不屈,女孩则面无表情不咸不淡,他们没有事先对过证词——他们没有那个时间——他们凭的是默契或者什么超越默契的东西,我们不得而知,总之两个人顽固的态度最终激怒了一位年轻的警官,他违反常规地直接把女孩拽进男孩的审讯室,企图让两个人的这次会面在一众大人面前暴露出什么有效的信息,用以让警察们推导出事实的真相,结果,两个彼此那般在意的人,却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假装互不相识甚至积怨已久,最终以他们认为对的方式保护了彼此。

这是《少年的你》 中一场分量极重的戏。“我其实也没想考什么,就给自己灌输了一下,我说你得好好演戏啊,进去演完了,都很好,大家就能收工了。”

这场终极审判的戏,后来成了让观众和影评人津津乐道的一场“演技大赏”。

同样被称为“惊为天人”的微表情表演的另外一场戏,是两个人后来在看守所的见面,无言对视,哭哭笑笑,层次分明。而那天那场戏之前,周冬雨做的唯一可以被称之为“准备”的事情,无非是吃光了一整盒鲜切西班牙火腿,“最薄的那种”。“那个火腿很咸,我吃完就上火了,嘴角都烂了,化妆师还得来给我拿粉底遮。”

为什么要吃火腿?“那个戏我觉得肯定哭得挺累的,你知道吧,吃就干脆吃一盒吧。因为我特别容易饿。”结果正式开始走戏,也就拍了两三条,导演就说过了。

周冬雨没有表演的“法门”。演《七月与安生》时,逢崩溃的大哭戏,她都要在开拍之前一直跟人聊天,讲笑话,“你知道吗,我不是那种演哭戏需要酝酿悲伤情绪的人。就开开心心上班来,高高兴兴回家去。”

她完全不认可《少年的你》会是自己的又一部代表作,事实上,她几乎在所有的公开场合和采访里都明确表示,陈念这个角色她没演好,“至少我心中的好不是现在呈现的这个样子,我也只有这点能力了。”

可是大家都很喜欢啊?“那是大家对我宽容吧。”她翻了一下眼皮,不再给人什么反驳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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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雨

我已经饱经沧桑了,你知道吗

周冬雨需要的是真知,灼见。

比如编剧李樯诚恳地跟她说,你在《少年的你》里哭得有点儿过多了,她就觉得,“非常重要”。但别人一定要夸她,她也拦不住,只是读到了一些影评,长篇大论她的表演如何细腻、自然、有层次感……给她说蒙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按照导演的要求去完成,很多说我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我自己听了也挺害怕的,你知道吧。”

她从来不看自己演的电影,“怪怪的”,“毕竟天天看自己拍这么多照片,就像从小照镜子。历史经验也告诉我,我不适合看自己的片子,不适合评价自己。”

《少年的你》之前是《后来的我们》,两部电影隔了大约一年半,此间舆论会有甚嚣尘上的时候,大家会议论周冬雨的下一部作品何时来到,表现如何,能否有对自己的突破云云……言下之意,她还有多少潜力可供维持职业生涯,对此人们纷纷抱着或怀疑或期待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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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雨

她早已不管不顾这些声音。

“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听天由命的心态。”周围的声音是黑是红,都不会让她再有过于明确的大喜或大悲了,她称这种状态为“散漫”,“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稚气的小孩了,天真没有了,我已经饱经沧桑了,你知道吗。”

我们谈起“世界末日”,她显得并没有什么把握,一遍遍强调“我没有那个深度和文化可以谈论这样的话题”。这四个字让她觉得“有点儿无奈”,“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人类发展这件事,只有一些片面的认识在。”

她知道当下人类的发展速度“怕是太快了”,“环境撑不住”,“我们的破坏速度比发展速度更快,但人类对于地球来说还只是个初级阶段,婴儿。”

她无法想象出世界末日的具体形态,唯一确凿的就是,“世界末日是人类的末日,不是地球的末日,地球还是照样会在的,只不过适不适合人类再生存,是一个问题。”

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必须开始逃亡荒岛的模式,她说自己一定会带的三本书分别叫作:“船只的制造,然后那个野外求生,还有那个海豚养殖。”答毕这道题,她嘴里嘟嘟囔囔补上了一句,“这道题是不是就是为了卖弄?”

至此,我知道了,很多问题可以不用再问,周冬雨一定想了很多,但她愿意说出来的或许真的有限,就像她对待自己职业的态度,所有过度的谈论都不及亲身的创造,你演出来了,做到了,观众信了,就完了,多说无益。

我们准备就此收工,她伸出右手摆出握手的姿态,无比认真地说:“期待下次的见面啊。祝你生活和这个工作都快乐,一路顺风。”还没等我接话,她又立马补上了后面这句:“这些话,跟别人说的同时,我也在跟我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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