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南
“我现在只给你看到我的30%”
和一个艺人讨论自由,大概率是一件十分徒劳的事情。在他们身上,被捆绑着几个到几十个人的日常工作,几百到几千人的相关项目,上千万人的关注,当然也不乏被吐槽、被嘲笑。想做镁光灯下的艺人,付出和让渡的不可能只是镁光灯下那点时间的自由和轻松。这种让渡在R1SE 周震南眼中,是一种叫做代价的东西,而这种想法,从他14 岁便有了。
2000 年6 月21 日生于重庆的周震南,从3 岁起就和与自己隔代的婆婆爷爷一起生活,忙于工作的父母几乎只每年回来和他见上几天,这几天对他来说,无异于“过年”,性格独立早熟的他,12 岁在一家唱片店看到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自那开始,音乐和舞蹈变成了他精神上的唯一朋友。为了继续深入学习音乐,他用两年时间说服了父母,14 岁去到异国他乡去训练,这是他对自由的第一次体会—用自己的想法,独立做出一个要对自己人生负责任的重大决定。
周震南
Q&A:
你怎么理解自由的代价?
周震南:代价就是,当下它不是你很想去做的一件事情,但是做它一定是为了之后能做的事,这是一个过程。就像……怎么说呢?你想吃饭你得先做饭,当然做饭很辛苦很累,吃完饭你还得承受它带来的伤害,就是洗碗,对不对?
去做练习生的三年,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周震南:放弃跟家人相处的时间,包括现在选择做艺人这个行业,还是跟家人陪伴的时间稍微少一些。
练习生的三年里,你只回家两三次,那是不是和小时候父母回来看你的时间差不多?可以说几乎一直都没有和父母长时间相处,这会让你觉得孤独吗?
周震南:这个就是 price。我们要得到一个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相比付出的过程,你会是一个更看重结果的人吗?
周震南:这是个悖论,没有过程哪有结果呢?但因为结果这个事情去放弃过程也不对,就像我知道我这辈子永远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难道我就不活了吗?所以什么结果,你只能走到最后才知道。我理解的结果是,我只关心我能控制的事情。
做艺人大部分是不是都不可控?
周震南:做艺人有吸引力的地方是,你会跟大量的观众有一个交流以外,更多的是你真正能影响到他们。这部分是需要准确传递的,不可能失控。
你传递的自己和真正的自己,这个百分比是多少?
周震南:百分之二十三十。有一部分是有所保留,比如我个人生活样子的部分,还有自己精神世界的一些东西;有一部分是能尽的最大努力了,比如在音乐上。传递方式可能不是综艺,不是讲话,是作品里的一些东西。当然这个作品不止是歌曲。
周震南
你觉得会有某一天,另外一件事情更吸引你吗?
有可能。很有可能,但是我觉得是这样,我不能把感兴趣变成一个工作,这是对那个行业的极大不负责任,比如说我对演戏感兴趣,我就去搞,带来的这种伤害,不止是告诉大家我不专业,而且是我整个团队都会……工作它毕竟还是需要一个智能,也是有标准的。
现在独处时间是不是很少了?
那也不是,我自己睡觉也能睡好久。
刨除睡觉时间?
周震南:这也是个price。
成团了孤独感有减弱吗?
周震南:我认为人肯定都是孤独的,因为除你以外,没有人能百分百理解到你的想法,你的心情,就算理解,大家也不会接受这个东西,但是我觉得每个人的那份百分百都是留给自己的,而不是留给一个人或者某群人的。所以不用特别在乎说我要孤独,或者我不要孤独,都不重要。人是一个有选择性的动物,我选择拿出我的30% 来给观众看。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仅是艺人,看你愿意拿多少给身边的人看了。
那说说你会感到孤独的三个时刻吧!
周震南:开完演唱会回到家的时候,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一个人过节的时候。
叔本华说一个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孤独会给你带来精神自由吗?
周震南:想到这个理念就很不自由,去想只要我孤独就有精神自由,那就很不自由了。我觉得顺其自然就挺重要的。自由不代表everything goes well,我觉得真正的自由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得越来越好,实现越来越多的愿望,它是一个过程,不是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