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瑜
“不浪漫”的真浪漫
黄景瑜自认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他也曾花过很长时间去思考和学习,究竟什么是浪漫,但始终没能找到一个百分之百的标准答案。
“这个真的很难,每个人对浪漫的标准要求都不一样。有些事,你做了,可能有的人会觉得好,但同样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感觉”。
浪漫,仿似一个藏匿在爱情迷梦中的美好幻想。有人甘于普罗大众式的庸常规范,可黄景瑜对此却有着更高的期待。这个嘴上说自己不浪漫的人,其实比谁都更在乎浪漫的绝对意义,他还在寻觅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特表达,但他笃信这个答案一定不是鲜花、巧克力、烛光晚餐这样墨守成规的方式。
“当然如果一定需要,我也能这样。但我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即使现在它只是一个模糊的点。”
一如他对浪漫的不妥协,他更相信一见钟情,而不是日久生情。或许就像波兰女诗人辛波丝卡曾在诗中所写的那样:他们彼此深信/ 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因为对于现在的黄景瑜来说,常年的工作让他不得不在各个剧组间奔波轮转,“我不太相信会日久生情,我觉得如果最初没有好感,即使跟一个人天天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在之后产生爱情。”
在他眼中,一段理想的爱情再简单不过,“两个人互相看着高兴就够了,我觉得这种特别好,不需要做什么让别人看”。而聊起爱上一个人的原因,他看似有所要求,“不会说你长得非常漂亮,但性格很差劲,我就会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特别有才华,但你的味道我都不喜欢,那也不可能在一起。爱情肯定是很多点叠加在一起的化学反应。”可一旦爱上,他会全盘接受,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你的样子,你的性格, 你的眼神,你的笑容,你跟我相处的状态, 甚至是你的味道。”
至于对方会因为什么爱上他,是外形、是才华、是名气,还是性格?他一点也不纠结,笑得爽朗,“只要你喜欢我,只要你是我喜欢的人。你爱喜欢我什么,就喜欢我什么!”
黄景瑜
家味十足的异乡春节
把时间轴拨回一周前,在距离丹东1700 多公里外的苏南剧组,那里有黄景瑜人生中的第一个异乡春节。潮湿阴冷的南方冬日,或许不及北国雪乡那般凛冽清朗,可爸妈不远千里的陪伴,却让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
妈妈大包小包地带来了家的味道,酸菜、大酱、排骨、海鲜,甚至还有她自己种的白菜、黄瓜等各种蔬菜,把儿子的冰箱塞得满满当当。“我每次跟我妈说少带一点,但是她好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用快递,一定要坚持自己随身带过来”,黄景瑜笑笑叹口气,是心疼,也是幸福。
于是,年夜饭的餐桌,就这样从家里搬到了剧组。唯一不变的,是妈妈的味道。酱牛肉、清蒸鱼、烧猪脚……还有北方人最心心念念的除夕头牌——饺子。虽然黄景瑜嘴上说着自己不挑食,可聊起妈妈的拿手菜,他如数家珍,似乎没有一道不是他的爱,“她特别擅长东北菜,特别喜欢做饭给大家吃,别人不吃她还挺难受的”。
当然,一顿热气腾腾的北方传统年夜饭,怎么能少得了春晚的加持,黄家的除夕夜也不例外。电视里的节目是否足够精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有时间一起坐下来,享受这难得团聚的片刻安逸。即使只是随便聊聊自己的工作、爸妈的健康,黄景瑜就已经很是满足。在这平淡真实的闲话家常里,有他们对彼此无尽的挂念。
回忆起孩童时期的春节,最让黄景瑜开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可以拿压岁钱。而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他,开始给爸妈发红包,还在计划着等工作不忙的时候,带爸妈一起出去旅行,“过年还是在家比较踏实,所以我想找春节之外的时间。具体没想好要去哪里,但肯定不会往城市里跑了,想去有海的地方,有文化印记的地方,或是乡村野趣的田园景色”。
除夕午夜的零点钟声敲响,电视里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热闹喧嚣,黄景瑜望着灯火点点的窗外,许下新年愿望,简单又纯粹: 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之后每一天的生活都能开心自在一点!这个在异乡的第一个春节,他丝毫不觉得孤单,因为“有爸妈在身边,就有过年的气氛。”
黄景瑜
二十四小时
让黄景瑜春节留在苏南的工作,是他正在拍摄的新剧《亲爱的戎装》。除此之外,2020 年黄景瑜还有五部待播作品。他略带感慨地说,“真不希望一下子全都播完,没有存货了,我就还得继续拍。”
细细数来,他的2019 年全年无休,基本都是一个剧组接一个剧组的高密度拍摄,前后两个剧组之间的空档,往往不超过一天。而每天都是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量,连休息都没有时间,更不要说健身了,“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用。”
随之而来的,是过度劳累引发的各种健康问题。比如,总是落枕,那根筋怎么也别不过来,还会不定期的三叉神经痛,拍戏时会突然疼得抽起来,而口腔溃疡、嗓子发炎这样的小毛病就更是家常便饭。
身体状况频频亮起红灯,黄景瑜不是不担忧。今年体检报告上那个不理想的结果,就在提醒他应该降低工作强度。可一旦遇到了优秀的作品,他还是毫无抵抗能力,“有好戏放在那儿,你不拍,你心里也痒,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我就是想趁自己年轻,多拍些好戏。 ”
他有一套自己朴素干脆的减负逻辑。
一方面,他希望作品能获得好的反响,大家越喜欢越好。可他不会将观众沉甸甸的期待,全部转化为对自己的压力。“反正我平时也不太管这些事儿,就该忙什么忙什么,该干嘛干嘛,我也不看去!”
另一方面,他坚持着公众形象即真实自我的原则。他不会刻意去塑造明星人设,也不会刻意去隐藏私人生活中的自己。所想即所见,所见即所得。“我一直没有很强的曝光度, 广告、活动也参加得不多,天天就闷在剧组里拍戏 ,其实反而变成了一种生活。每个剧组都是一个新的环境,交交新的朋友, 每天吃吃喝喝,然后完成好工作就行了。”
黄景瑜
英雄情结梦想成真
在《亲爱的戎装》里,黄景瑜饰演的梁牧泽是一位铁汉柔情的特种兵。若再向前回溯,《红海行动》的狙击手顾顺、《破冰行动》的缉毒警李飞,从这些令他大放异彩的角色里,不难看出黄景瑜对军人或是警察角色的情有独钟。
“首先,我觉得军人、警察都非常帅,拿着枪,穿着军装,还有 警车, 直升机,坦克……男生都喜欢这些嘛 !然后,这些角色的职业属性非常清晰, 比较适合自己的形象 。”聊及这些他难掩兴奋,像是一个在平行宇宙里梦想成真的大男孩,满满的英雄情结写在他的脸上。在他看来,做英雄是每个男人的心之向往,“当英雄听起来是一个特别吸引人的事情!但是在部队里,基本上不太会有个人英雄,都是团队协作 。”而他眼中真正的英雄,不受职业所限,可以是警察,更可以是平民路人,“在 某个 固定的时间节点上,他们做了 别人不敢,或者做不到的 正向的好事,能够帮助或者拯救别人,就算是英雄。”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亲爱的戎装》里梁牧泽会有更多的感情戏,按黄景瑜所说,“你会看到一个特种兵的恋爱故事。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大多都在描述甜蜜温暖的爱情,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共情。不管在任何地方,不管是什么情节,两个人只要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会觉得特别 特别浪漫,那就是爱情。”而由他主演、即将上映的电影《荞麦疯长》《月半爱丽丝》,则将触角伸向平凡生活中的小人物的状态。
他坦言在这些角色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情感共鸣,每个角色身上都有一点他的影子在里面。《荞麦疯长》中,吴风在 陌生城市独自拼搏的求生欲望, 就是他当年的写照;而《 枪炮腰花》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阿蒙,则勾起了黄景瑜曾经处处危机的人生回忆。“我再怎么演,也不可能把自己完全演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每个角色,其实都有点我的影子在里面”。
或许,表演之于黄景瑜,就像是一面镜子。在这个镜像世界中,一半的他去完成了那些现实中不可企及的美梦,另一半的他在其中寻获到了那个更真实的自己。
黄景瑜
Q&A:
在你看来,爱情是生活的必需品吗?
黄景瑜:必需倒谈不上,但是有肯定比没有好!有时间、 有能力就 OK。
亲情、友情、爱情、事业、金钱、健康,按重要程度,你会如何排序?
黄景瑜:第一是亲情。因为 没的选,而且不会再有;然后是健康,这个非常重要;之后是爱情和友情,两个差不多, 缺了哪一个,你都过得不太舒服; 最后是事业和金钱,这两个其实是一回事。 事业好了,肯定收入就高了;收入很高,你不可能事业很糟糕。 (为什么这两项排在最后?) 可能因为我现在还不错吧。(笑)
除了压岁钱,小时候过年最开心什么事?
黄景瑜:放烟花,点炮仗。但印象最深的一次是, 我家楼下放礼花, 对方应该没固定好。我走到家门口的那一刻, 它忽然倒了 , 像火箭弹一样冲着我就来了。我对面是堵墙,没地儿跑,跑也跑不过,我记得新衣服都破了。
以前过年,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全家的特色娱乐项目?
黄景瑜:东北洗澡文化!过年前,全家人会去外面洗澡。东北洗澡很难排队的好吗?你要是年二十九、三十去,根本都排不上队 ,连进都进不去!这是老人留下的传统,洗澡是迎接新一年的开始。但这几年就不会了,我也很难光着屁股跟别人一起洗澡,有那么多人过来给你拍照片,合个影也不合适。 (笑)
现在还有时间练巴西柔术吗?当初为什么选巴西柔术?
黄景瑜:因为我的场馆在上海,只有在上海的时候,才有空闲去练。我算是国内最先开始练巴西柔术的那批人吧。 柔术是一对一单挑特别厉害,像格斗技,而且 很费脑子, 不是叫人体象棋吗? 可能会让自己思考多一点。
你的厨艺很好,从切菜到颠锅完全都是专业级别,是专门学的吗?平时会自己下厨吗?
黄景瑜:以前 工作没那么忙,自己会做,后来去国外拍戏,吃不到中餐,自己也会做,其实就这么一点点累积出来的。 我没有拿手菜,但可以做任何菜, 你只要把食材提供给我。我会综合各种食谱,然后总结一套自己的想法去做 。 现在除了在剧组,就是 什么 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做, 心血来潮 做一下。
未来,还有哪些角色类型是你想尝试的?
黄景瑜:保镖 。那天突然想到一个保镖跟雇主之间的爱情故事。以前有部电影叫《保镖》,我真的很喜欢, 那种感觉很棒。 除了爱情线外,主要是保镖看起来酷酷的,带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你会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想给人提供服务, 提供安全感给对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