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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星工厂”女掌门杜华

2019-07-23 来源:时尚COSMO
杜华不是明星,却有站姐,也有粉丝。有关杜华的一切内容都会引起乐华旗下明星粉丝的热烈讨论,有人每天挖掘杜华的新料,抓街拍,送热搜。在乐华CEO杜华的身后,是范丞丞、王一博、黄明昊、程潇、孟美岐、吴宣仪等超人气偶像,是UNIQ、乐华七子NEXT、宇宙少女等超人气组合。杜华曾放言:“ 赌一亿造星,输了就退出娱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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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

杜华不是明星,却有站姐,也有粉丝。有关杜华的一切内容都会引起乐华旗下明星粉丝的热烈讨论,有人每天挖掘杜华的新料,抓街拍,送热搜。

不过“黑红”这个词或许更适合她,毕竟,在她的微博里,每天都躺着一百万条以上的新私信,全是粉丝发来的批判或是各种长篇大论......说到造星工厂,日本有杰尼斯事务所,韩国有SM公司,而在中国,乐华是第一家。“创业没有回头路,这是一场单程的飞行,脚下没有刹车。”在乐华CEO杜华的身后,是范丞丞、王一博、黄明昊、程潇、孟美岐、吴宣仪等超人气偶像,是UNIQ、乐华七子NEXT、宇宙少女等超人气组合。杜华曾放言:“ 赌一亿造星,输了就退出娱乐界。”

不管人们怎么说,至少杜华现在没有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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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

“女魔头”和“粉丝圈”

乐华帝国有多强?我们不找数据,只把《创造101》《以团之名》和《青春有你》的开场第一期找来看。每当乐华选手出场亮相时,羡慕、仰望、感叹,一下子挤满在其他选手的脸上。“ 乐华来了!乐华来了!” “你看他们是乐华的人” “衣服都好好看啊” ……台下那些兴奋的练习生其实也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将会和“乐华的人”同台竞演,但没办法,至少就现状而言,乐华,意味着国内最稀缺的顶级偶像练习生培训系统,它专业、强大、有资源、敢烧钱,像一艘“永不沉没的大船”。在需要时间积累的练习生行业里,哪家公司成立的时间长,也就意味着它极有可能短暂胜出。乐华一时风头无两,也得益于它已经创建了十年之久。

乐华创始人兼CEO叫杜华,粉丝圈因误解而对她有着不同的称呼:呼风唤雨的女魔头,宇宙统治者……她凡事亲力亲为,说一不二,常年极少出差,因为出差太耽误时间。只要她坐在办公室,就相当于诸葛亮稳坐军事阵,下面的人才不会慌乱。杜华的电话永远接不完,以至于必须规定一个强制关机的时间,才能享受点儿个人和家庭生活。杜华培养的是偶像,自己也上时尚杂志,但很少有人知道,平日里她不逛街、不买、衣服也极其简朴。她所有的成就感,都来自工作本身。

就算工作上了发条,杜华也没能换来旗下明星粉丝们的“好脸色”,她除了是造星行业的“女魔头”,也是“一个拥有全地表最多锅的女人”。没办法,做粉丝经济容易背锅,员工有了委屈,杜华就用自己的事劝慰,颇有些自嘲的味道。

“前段时间我接受了一本杂志的专访,本意是觉得这是一种宣传公司的营销手段,能让大众对乐华这个公司更加了解。可是杂志内容发布之后,我就收到了来自粉丝铺天盖地的d iss,说的最多的是‘自己的艺人还没上,你一个老板倒先抢占了资源,太想红了吧。’”

杜华很委屈,因为作为乐华老板,她知道培养出这些偶像团体,自己所投入的心血和代价。那些渴望成为明星的普通孩子被乐华星探挖掘送进乐华,杜华出钱让他们上好的国际学校,请专业的培训老师,并极力寻找推广资源。从他们十二三岁开始,至少要养个三五年,甚至有可能长达十年之久。这样的消耗成本有多大?“大概四五千万,培养一个UNIQ就花掉这么多。”

“是委屈,但粉丝的情绪我多少也能够理解,我并不认为我们是对立关系。”因为除了杜华,同样在烧钱的,就是这些真情实感送“爱豆”出道的粉丝。投票、应援、制作宣传物料,甚至包下一线城市的全部公交地铁与摩天高楼夜景,只为匆匆行进的路人,可以偶尔抬一下头,看到他们心爱之人的名字。尽管这些路人可能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好像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问:谁是蔡徐坤。

有人看不上“偶像经济”,认为它是一种后现代的集体癔症,被金钱矫饰的虚假繁荣,一种上瘾式高潮。但他们只是站在老一辈的眼光上,不深入了解,就盲目批判。“其实在乐华,偶像不是用来崇拜的,它首先是一个职业、一份工作,员工得努力、得敬业。我们乐华的孩子,去演出、通告或者拍戏的时候都会说这是去上班。”杜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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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

“杜妈妈”和“乐华人”

在乐华,年轻艺人和练习生们都叫她“杜妈妈”,这是UNIQ成员起的。“我只大他们十来岁,一开始觉得,怎么就叫我妈了?后来觉得亲切,反而他们叫我杜总的时候,觉得格外生疏。我们不像韩国那样等级森严。不管是艺人还是练习生,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聊。”

譬如通过《偶像练习生》一夜爆红的乐华七子,有一天他们到机场,发现几千个粉丝堵在那儿,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就会跑来问杜华。“有时候通告排得很满,采访的问题都差不多,他们会想为什么要做这些重复的工作,能不能不做,我说不可以,艺人的工作本身就有重复性,同时也会给他们做心理上的疏导。”

“有一句俗话,叫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养。乐华的少年艺人,从十几岁就开始培养,练习生回家以后,父母说他们变得很乖,有礼貌又懂事。”杜华举了个例子,“乐华七子NEXT的黄明昊,因为当练习生从小和父母分开生活。他妈妈说黄明昊自从当练习生后更加关心家人了。

黄明昊的改变在杜华看来并不稀奇,因为最后能在乐华脱颖而出的人,都经历过一次“脱胎换骨”。黄明昊是被星探在商场里相中的,有人会眼红,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偏偏砸在这个小男孩身上?但事实是,被杜华选中的孩子千千万万。真正使他们脱颖而出的,并非什么偶遇,而是后面那些极其艰辛、暗淡、前途未卜,却不得不拼尽全力的日子。

杜华对新人的挑选很严苛,要求两千挑一,“因为做一个团动辄花费几千万,当练习生如果出不了道,大家只是在彼此消耗。有很多人会拿一个男孩的照片让我看,问这个孩子能不能当练习生,有的人我会直接告诉经纪人,你再怎么练他也出不来。看人的话本身就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

在乐华娱乐的造星体系中,孩子们每天训练至少14个小时;要接受唱跳、形体、礼仪、语言等各方面的培训;要通过周考、月考、季考与半年考,不合格的人随时会被淘汰。大浪淘沙,层层筛选,有多少人在这个过程中承受不住巨大的身体和心理压力,中途离场。

最后剩下来的“乐华人”,是怀抱梦想学会坚持的人,是流过汗、拼过命、把内心剖给别人看的人。他们最终打败孤独,收获舞台。与此同时,还有“杜妈妈”和粉丝的全力支持。

“当你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全世界都会帮你!”这是杜华所信奉的“乐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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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

“女CEO”的背后

杜华是白手起家,因为家里没钱、没背景、没资源。她从江西小城一路北漂,为了不跟父母要钱,甚至倒卖过CD,从南方拿货是3块钱,到北京可以卖到10块钱。杜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月薪2500,试用期只有80%,她跟朋友两人合租一间地下室,房租就要1000多。那时候,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合下来只剩600块,只敢吃鸡蛋羹配白米饭,或者干脆就煮方便面。

“我还记得当时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钱够不够用。我跟他们说我吃得可好了,吃了鸡腿,工作也不累。但我不敢说太久。我怕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只敢挂了电话,自己一个人哭。”

杜华的委屈,往往来自整个男性社会带来的压力。“女性创业,毫无优势可言。投资人一听说是女CEO,没别的,就是不投。”杜华在做A轮融资的时候,前前后后见了上百个投资人,问的问题都很古怪,比如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能成功?

创业成功的比例通常是1比25000,杜华形容这条路是万人过独木桥。当年选择创业也是因为杜华所在的公司被收购了。以前把老板和团队当作人生寄托的她,心里一下子落了空。“我之前有不少音乐项目,也看好音乐市场的前景,创业的时候想,那我还是做这个吧。”好在最终,杜华的坚持打动了乐华的初创战友韩庚,打动了天使投资人。十年血拼,终于有了现在风头一时无两的乐华。

但大众对于女性的要求总是苛刻的,即便是事业取得了成功的女CEO也不能免俗,仿佛必须做到家庭事业双丰收,才是所谓的“好女人”。杜华受到的最新争议来自她的家事,把儿子送去参加《变形计》。“儿子上《变形计》,是因为他确实有不少缺点,需要经历和成长。我只是一个幕后人,并不想表现自己,但这个节目需要妈妈出镜。”录制那天,杜华极为罕见地,在采访时落泪。她想起当年怀孕直到九个月,才敢跟公司请产假,直到生产的前一刻,老板还在给她打电话。杜华在电话这头请求,你先给我几个小时,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节目播出后,赵小果的样子很可爱,她完整地看下来,被儿子圈了粉。“他身上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比较任性,不懂跟人分享,人怂话又多。从前他在学校是很少上公共厕所的,但去到湖南湘西的人家里,厕所是一个猪圈,每天一堆猪看着他上厕所。”一个月的封闭生活,儿子上山砍柴、背猪、干农活,说了句:“ 我妈太欺负人了。”

这句脱口而出的经典台词,其实在赵小果心里埋了10年。一心扑在事业上的杜华,曾经疏于对儿子的照料。某天杜华得了空,给儿子洗衣服袜子的时候,突然很感慨:“ 儿子这么大了,我之前都没给他洗过衣服,都是爷爷、奶奶在带。我突然感到很愧疚。”赵小果参加《变形记》,网友发现他的衣服全是盗版,纪梵希的Givenchy印的是Givunchy,鞋子上耐克的“勾儿”上多了一个波浪形的凸起,而杜华此前从没有留意过。

“创业是一场单程的飞行,脚下没有刹车。亏钱的时候,你要想办法赚钱,给员工发工资;后来赚了一百万,你还要再想办法变成一千万。一个企业发展越快的时候,恰恰是老板更焦虑的时候,包括上个礼拜,我们公司有个副总来办公室聊天,她问我你是不是又到了焦虑期,我问你怎么知道,她说你肯定又在想下一步要怎么发展。所以,创业永远是一个快速迭代的过程,你没有时间停下脚步。”而杜华现在思考的是,她要把乐华变成什么样的公司,什么才是C—POP,以及怎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时代偶像。

十年过去了,杜华的梦想仍是借由乐华,让偶像的力量可以正确影响到年轻一代。杜华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她手抄了一本又一本歌词本,有小虎队、有刘德华,那些歌词本如今还好好存放在江西老家的小屋中。屋里的四面墙,曾经都贴满海报。那扇穿衣镜,几十年前,里面也有一个小姑娘,在拼命练习霹雳舞。

那时候的人,哪像现在机会这么多,但他们都一如既往地努力。“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会乐于叫你失败者,看你出丑。但你绝不能这么称呼自己。你要为自己在乎的事奋战,撞到墙,就干脆冲破它。”

你想站上高地,就别怕有一天会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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