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笛
录制《声入人心》之前,余笛小小地任性了一回。他利落地剪掉留了十多年的长发,朋友和家人都颇为不解,似乎一头微卷的长发才更匹配男中音该有的浪漫气质。但面对这个渴望了十年、推广流行美声的舞台,他迈出的第一步,就是抛开习惯,尝试突破。这次转型出乎意料地受到认可,节目也收获了大众对美声前所未有的热情,打破了人们潜意识里不是个200斤的胖子肯定吼不出High C的僵化认知—毕竟在此之前,美声界的头号代言人,就是因酷爱美食、中年形象管理不佳、身材走样的帕瓦罗蒂。
节目里余笛最年长,身边围绕着一群高颜值、大长腿的“鲜肉”后辈,但无论专业素质还是颜值气场,37岁的他都毫不输阵。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定的温柔,可以自由切换七种语言,令人沉醉的男中音配上187cm的修长身形,让他被称为“美声界的裴勇俊”、舞台上的“吟游诗人”。
余笛
外表越温和,内心越澎湃
站上舞台,铆足了劲释放出积攒许久的音乐能量,是余笛表达的出口。流行美声他坚持推广了十年,即使早就被誉为上海的声音名片,他也经历过高校巡演几百人的礼堂里,只稀稀拉拉地落座几十人的失落场景。《声入人心》的走红,带给他一种“变态的幸福感”。三个月里动辄录制到凌晨的高强度拍摄,过程里他瘦了十斤,其他成员扛不住的时候拿他打趣:“ 笛哥年纪最大,他都撑得住,我们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他相信“只要灯光对着自己,就该把最好的状态表现出来,不管是什么时候”。
心里的这股韧劲也来源于三年军旅生活的磨炼,余笛曾在父母的鼓励下当过文艺兵,是北京军区某军乐队的鼓手,部队的生活就像齿轮一样严丝合缝,把原本有些慢热、随性的他训练得越来越严谨和自律。余笛的老师曾评价他“看起来很温和,内心其实有个汹涌的小宇宙”。也许就是这份迟来的“叛逆”,让他在退伍后放弃了家人介绍的工作,坚持报考音乐学院学声乐。
余笛一度觉得自己是有天赋的,但是在音乐学院碰到传说中“大灯干灭”(声音穿透力强到可以把灯泡震碎)型的嗓音,发觉和一直待在学校里接受系统训练的同学相比,在军乐团的那几年积累终究少了些。于是暗暗和自己较劲、发力,入学时成绩吊车尾,毕业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研究生,公费出国留学。
他对自己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严苛。每一次演出的乐谱,都会用音乐软件工工整整地重新誊写,若是外文歌词必须标记注释,歌词要精准地对应每一个音符。那些说他的声音情绪丰沛、充满画面感的评价背后,是把乐谱、歌曲的场景一遍遍地扫描到脑子里,熟悉到谱子会在哪一句转行,又在哪一个音符翻页的程度—他享受这种功课做足后,“everything in order”带来的妥帖与安心。
余笛
时间是魅力的出口
演出开始前,余笛有一套特别的热身方式,除了开嗓,还要卷腹、深蹲,把身体彻底打开。“我的身体就是我的乐器,就像乐手要给自己的乐器换弦、调音一样,我也要不停地调整自己。” 他在微博里写,“肌肉是男人的铠甲,俯卧撑是男人最好的化妆。”为了保持身体的绝佳状态,每周坚持3~5次的健身频率,甚至还练过泰拳。作息规律,常年早起,在舞台上自信松弛的背后,是生活里不敷衍的讲究和自律。
节目里除了登台表演的片段,露出的其他妆发造型,都是余笛自己一手包办。不仅审美在线,而且技能点满格—随手就能来一段笛子或是架子鼓表演,既能做重口味的川菜,也能做精致的法国料理,唱得了美声也玩得转rap,最近还新学了拍摄Vl og。闲暇的时候除了听音乐、翻书、看电影,他还热衷逛超市、做家务,“没事把瓶瓶罐罐拿出来摆一摆,整理一下思维,发呆也发得有价值”,阳春白雪的浪漫情调与居家暖男的务实持重,他都有。
余笛眼里古典音乐的魅力就像一块宝藏,历久弥新,越深挖越惊喜不断。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对古典音乐的大众普及抱有深沉的激情。他说自己最满足的时刻,就是看到剧场台下坐满了观众,谢幕之后,有人大声呼喊他的名字。而在他的身上你也能看到,时间从来不是油腻的借口,就像一坛陈年的酒,年份越足,余味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