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然
每一次改变都是消耗
2018年开年的时候,刘昊然身在巴黎工作,当时他对新年许过一个愿望—消失,然后去流浪,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而此时此刻,刚刚从《九州缥缈录》杀青回京的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工作安排照旧撵在身后。事实上,再有不到5个月的时间,2018年也要结束了。
推开化妆间的门,刘昊然一身黑色,陷在所有光源的正中。他正开动脑力和工作人员讨论接下来拍摄时究竟要做一个怎样的发型,眼下他头发长了,垂在脸上时,几乎可以把鼻子遮住了。为了配合当天复古怀旧的拍摄环境,最终他决定,尝试一下小李子在《泰坦尼克号》中的湿发。“我觉得每一部戏出来,我都想给大家一些变化,包括杂志、广告,甚至日常出席活动,我都会提前说,我今天要搞点不一样的。”
刘昊然
电视剧《九州缥缈录》的拍摄,贯穿着刘昊然的2018,从西北边陲到平原腹地,是他入行以来,历时最长的一次拍摄经历。从湖北襄阳杀青回到北京,刘昊然做的第一件事是给自己约了一个全身体检,也说不上究竟是哪里的问题,总之是在拍摄期间,他时常就会感受到来自身体的警报,“突然胸闷得厉害,或者突然间完全没胃口”。如果说皮肉之苦尚且可以忍耐,那心理上的紧绷,一度让刘昊然觉得真的有些扛不住。“我每次拍戏状态都会绷得很紧,这次可能绷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到最后一个半月的时候,身体和精力都有点绷不住了。”这样的感受让刘昊然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背离了当初喜欢做演员的初衷,堕入到“没有灵魂的上下班”中。
刘昊然承认,最近是有些疲惫了。他算了算,从2016年夏天至今,整整两年时间里,他忙不停地拍了三部电影、两部电视剧、常驻一个综艺节目,断断续续地客串演出,以及其他工作,他把自己填得太满了。他迫切地想要,也需要休息。
刘昊然
潜意识中的“念旧”
刘昊然在20岁时出版的首本著作《见风》中写道:“ 独立的对立面是孤独。”如今他说长时间的孤独已经成了奢侈品,孤独这两个字,却是时常出现在他刚到北京求学时的生活里,每个星期,都会有那么几天,他一个人躺在宿舍八张单人床的其中一张上,无事可做,牢牢地盯着天花板,想着我在干吗?彼时在他的意识中,自己的人生已经开始毫无预兆地,往一个黑暗的方向滑落,“本来我面前是一条笔直大道,结果突然钻进一个没路灯的地方”。
刘昊然
拍摄现场被漆成做旧色调的空间里,摆着“大屁股”电视,刘昊然立在当中熟稔地摁着手中的Walkman,旁人一直很好奇,为什么1990年代末才出生的他,对于这个物件可以如此熟悉,并且在刘昊然的身上,总有一种超越了时代感的气定神闲,仿佛时间旋涡裹挟不了他,他甚至可以改变风的走向。“很多人都好奇,说你为什么会熟悉这些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其实是因为我有个姐姐,她是1986年的。我用的东西都是我姐剩下的,所以我会和85甚至80后有一样的生活,并且我的父母也是用教育我姐的方式来教育我的。”而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自己潜意识里涂下的,关于那个时代的底色。
刘昊然说眼下的快乐,都是细小的,嵌在日常生活中的;人生没有回头路,他也从不觉得后悔;从小过生日吹蜡烛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许愿,即将到来的21岁,他大概照旧如此,也没有想要的礼物。
刘昊然
二十有一,随心所欲
从2016年夏天至今,整整两年时间里,刘昊然被工作填得特别满,现在家里还摆着几个没来得及看的剧本。无限冗长的工作偶尔也会让他冒出“算了算了”的想法,他迫切地想要,也需要休息。在信任的人面前,他也会展露他的“不稳定”,允许自己暂时下线,但无论怎样,他都保有自己的行为套路—慢一点儿,在不断和自己对峙的过程中慢慢找到作为“演员”这个身份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