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
感觉这个世界没有人爱我了
军装对于杨洋一直有着格外的诱惑。在他的儿时记忆里,站在飘飘红旗下的军人“真的是很英俊”,当兵的叔叔也让他艳羡不已。
12 岁的杨洋“任性”地向父母立下“生死状”:“我一定要考上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如果这次考不上,我就复习一年,明年继续考。”或许是命运的眷顾,几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还是一张白纸的杨洋一次性过关斩将,拿下军艺录取通知书。带着孩童稚气想象的他却在踏入朝思暮想的校园后梦碎:“感觉这个世界没有人爱我了。”
在家时,父母都很宠爱杨洋,每天轮流接送他上学放学,母亲为了照顾他还放弃了工作。而军艺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新生一个月才能出一次学校,一次两个小时,老生也只能一星期出一次。老师管得严,要求学生令行禁止,同学们之间还不熟悉,在这样的氛围里,杨洋起初连话都不敢说。
父母把杨洋送到学校的时候,是军训前两天,因为学校不准父母留宿的规定只能匆匆作别。可当看到同寝对床的同学从学校栅栏外接过妈妈递来的干净衣袜时,杨洋才发现,父母本无须这么早离开自己。“那一瞬间就不行了,当时就难受了。”六个人一间的宿舍里,睡在上铺的杨洋悄悄打开了放在床头的枕头箱,边哭边吃着爸爸妈妈给自己留下的饼干、棒棒糖。“因为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爸妈,之后军训又特别累特别苦,就更想家了。”
曾有电视台采访了军艺的娃娃兵,接受采访的正是杨洋。模样清秀的少年杨洋在镜头前认真教大家用搓衣板洗袜子。袜子分别套在两只手上,摩擦肥皂,然后两手按在搓衣板上来回移动,直到用清水冲尽泡沫,袜子白得亮眼。他爱干净,不能忍受袜子上有一丁点污渍。
那时候,他攒了很多很多的IP、IC 卡,每个月给爸妈打一次电话。
“永远觉得那个电话费不够用,因为每次打就想打很长时间,不想挂。”后来,每隔一两个月,父母就会来北京看望杨洋,爸爸对孩子的爱从幼儿园时的一碗上海小馄饨变成了心念着儿子电话里提过的打包肯德基,但临走时的嘱咐仍然全是“好好学习”。他们对杨洋的教育从小就属于严厉型,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拿出像样的成绩来交换。慢慢地,杨洋在电话里许下的愿望再也不是“想吃肯德基”而是“想站在教室把杆儿中间的位置”,这是学舞蹈出身的人都有的渴望。
杨洋
于是,杨洋的青春,成为了“在严格的教育下独立成长”。坐落在北京魏公村的解放军艺术学院周边大学林立,杨洋不止一次羡慕过那些能够自由出入学校的普通学生。但于他而言,整个青春期最大的叛逆就是在身体实在吃不消又有伤的情况下请一天假。带他的老师出了名的严厉,却对他说:“杨洋,你是这五十年里我见过的最好的学生,先天条件好,还那么努力。”
“进校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差。但我们班其他一些同学基本上之前都在地方的小学校上课,都挺专业的。只有我是一张白纸,入学之后很多动作都不会,就只能站在旁边,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站到中间,然后就站到了。”入学第二年,杨洋的专业成绩全年级第一,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舞蹈比赛。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他成为了“军艺校草”,以著名“景点”
的身份吸引了其他院校的学生来体验“军艺帅哥一日游”。
尚在小小文艺兵时期的杨洋就有一个春晚梦。那时的愿望很朴素,只要到春晚伴个舞,哪怕站在最旁边,能够在吃年夜饭时骄傲地指着屏幕最旁边那个模糊的人影告诉爸妈“那个是我”,杨洋就觉得很光荣了。
登上春晚舞台,与佟铁鑫一起演唱《父子》并拿到了节目一等奖,是2016年初的事,却成为了杨洋心中在过去的一年里最自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