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霸”是给自己找福利
十年后,位于北京东三环霄云路旁的小树林里,有一棵属于张震的树,是他的陪练,天天“被压腿”。在或稀或浓的雾霾里,张震早上三小时、晚上三小时,雷打不动学了三年八极拳。四周写字楼林立,是白领加班重地,在工间时分,从烟民吞云吐雾的楼梯间的小窗户里,那片小树林清晰可见。谁也不会发现,他们与张震以这样的方式朝夕相处。
《一代宗师》(2013)上映后,张震奉八极拳老师王世泉之命参加比赛获得了全国一等奖。
不过,三年的勤学苦练除了奖项之外,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微博上开始流传了他每演一部戏就会增加一个新技能的学霸段子。谢天谢地,终于有人留意到他有多努力了。
虽然真实的情况没有流传的那么神乎其神,他确实每日都有寸进。拍《卧虎藏龙》时他学维语和骑马,拍《吴清源》时他学围棋和打坐,拍《爱神之手》时跟随老裁缝学手艺,拍《绣春刀》时学了点儿刀法精要,拍《道士下山》时跟着京剧老师摆了几个架势,可以预见的是,这传奇还将继续。
“没办法啊,我只上过几十个小时的表演课,要跟科班出来的人竞争,肯定要更努力一点啦。”张震自嘲地说,“我通常会从一个人物的专业入手,学习他的专业后再演会比较自然,不会觉得它是一个障碍。我学八极拳,一方面练型,一方面练动作,然后知道学拳的人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转折点在拍摄《吴清源》(2007)时。他跟随导演田壮壮拜访这位围棋大师时,见到了吴老讲棋的一幕:他不停地讲了四五十分钟,就没有停过,然后就讲:‘当时×××如果下了这一步,我又会怎么怎么下。’所有的棋都在他脑子里面,而且是一个年纪这么大、八九十岁的老先生,讲一部棋四五十分钟没有停过,我觉得他就跟电脑一样,我觉得他就是机器人,我在旁边就傻了。”
杀青时,据说张震入戏太深,痛哭了一场。“我觉得跟时间很有关系,那个时候快30岁了,当时已经很久没有演一个戏是花这么多时间准备,演一个戏份这么重的角色,投入很多在里面,我觉得没有到那步就不会理解是什么感觉。我记得《吴清源》要杀青时很不知所措,好像心里少了一块肉,被拿走了那样,很不舒服的感觉。在《吴清源》之前,演员这个工作对我来讲更多的时候就是,人家找我来演我就去演,《吴清源》之后我知道了表演的乐趣在哪里,会去争取,会更有方向性。”
张震说:“你要知道怎样在很辛苦的工作里面找到能够娱乐自己的东西。后来你会发现付出得越多,收获得越多。这是相对的,好像练拳一样,如果我没有拍《一代宗师》我会没有办法想象,一个练武术的人,他追求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