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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特稿 | 马库斯·吕佩尔茨:我是一个天才(6)

2015-10-12 来源:时尚集团
“我不是一位学者,我是一位诗人。我所说的一切都来自于关于艺术的自由。我一直努力摆脱政治和市场的束缚。我希望能够做一个纯粹的艺术家。我是一个波希米亚人。我这个人很轻率,不愿意承担责任,有时候也会自相矛盾、狂妄不羁。甚至每天说的话都不一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一位艺术家,而不是一位学者、也不是政治家。我认为我自己总是正确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我说的关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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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吕佩尔茨

吕佩尔茨有意见

“艺术应该克制一点,应该离得远一点,艺术是自由的。”

关于艺术家:

艺术家并不是社会工作者,艺术家是自由的、非道德的、尴尬的说谎者,是一个有教养的说谎家,而且是一个制造幻想的人,他是一个迷途的羔羊,然而他却非常明快、非常勤奋,日复一日地在自己的手艺活上推敲。至于艺术家的社会属性或观点如何,到底是富贵还是贫穷,也是一个无所谓的事,绘画当中真正的成功意味着什么?是同行们的竞争,也就意味着他能够在那样一个环境中,夜以继日继续绘画。

关于绘画:

绘画非常有难度,并且是一个脏活,很有可能你拿起画笔时有非常大的绝望感,因为一幅画总是拒斥成为一幅画。你要把自己的个体性、独特性传递到绘画当中去,与历史结合在一起。正是因为这些前提,你能够有那么一点点超越,就是我们所指的天才。并不是说一些新点子、新观念、新媒体能够将艺术推进,相反最为个体的、独特的、自我的东西才能够使艺术前行。

绘画是失败的,整个的欧洲文化是基于这种失败的,我们看古希腊文化常常是一些残枝、半成品、断片,然而我们却可以把这种残枝理解为一种艺术形态,这种有张力的冲突所产生的新理解,我认为是欧洲文化的贡献。但我们依然是失败者,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较高的水准上去失败,因为绘画只可能用问题来回应问题。这和美国绘画不太一样,他们针对问题永远有一个现成的答案。

关于新媒体:

从一开始我就不用手机、电脑。我并不想和现代告别,这也是我的时代,我能掌控这个时代。我甚至可以一个人飞到中国来,而且还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现在整个世界是由现代媒体所主导的,它们完全破坏掉了诗歌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所做的绘画却能非常积极地要介入政治,所以艺术把自己看成是一种拯救社会的力量存在,艺术总是恳请着,仿佛一个乞丐一样,乞求自己能够派上用场,能够在政治诉求上有所表达。但是我觉得艺术应该克制一点,应该离得远一点,艺术是自由的,它应该是有意义的手艺活。

关于艺术教育:

美院并不是一个教育机构,教授也不是一个教育家,我眼中美院的老师是大师、是师傅,而学生更像是学徒。最重要的是这些师傅所营造的学院氛围,好像在搞一些小团体——那确实是我们的阵营,师傅们心有灵犀,学徒们沉浸在一个创造艺术的氛围中。之所以被称为艺术学院,因为它是一个酝酿天才的地方。

当校长时我一直希望能坚持这一点,我觉得学生的潜质越来越不让人满意了,尽管德国教育的经费越来越多,但学院中的文盲也越来越多了。我离开后学院风格发生很大变化,现在是一个美国人来做院长,这等于是灾难。世界上所有的学院都有同一个问题,就是很多学生根本不想去学画画,只想要个本科、硕士的文凭,要求教授提供成功的秘诀,谈论的都是项目,也不写诗了。大家可以想象,一个学生5 年前和女友来到美院,5 年以后他会和同一个女友离开,中间没有发生任何风波!我很难想象他能出来什么作品——这已经远离了我所设想的那种轻佻和波希米亚式的生活风格,这样一个时代里,这些学生身上的诗意消失了,他们成为一些小市民,他们会在放寒暑假的时候去度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会去度假的画家。

关于着装:

我不遗余力地希望我魅力无边。如果我不是一个画家,或许会更有魅力。当然我在画室工作时是另外的状态,和我在公共场合露面时的样子差异很大。我所有的不快、攻击性都保存在了画室里面。

关于音乐:

我在钢琴前是肆无忌惮的,以至于弹完琴以后需要重新调琴,不然有走调的危险。如果你能看到我如何绘画,你就明白我这样弹琴很正常。我没有办法慢条斯理来做这些事,我缺少耐性,难以约束,难以遏制,甚至有时要筋疲力竭才肯罢休,括做音乐。但与绘画不同的是,音乐让我有幸福感,因为我在那里的雄心要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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