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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特稿 | 马库斯·吕佩尔茨:我是一个天才(4)

2015-10-12 来源:时尚集团
“我不是一位学者,我是一位诗人。我所说的一切都来自于关于艺术的自由。我一直努力摆脱政治和市场的束缚。我希望能够做一个纯粹的艺术家。我是一个波希米亚人。我这个人很轻率,不愿意承担责任,有时候也会自相矛盾、狂妄不羁。甚至每天说的话都不一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一位艺术家,而不是一位学者、也不是政治家。我认为我自己总是正确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我说的关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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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吕佩尔茨《抛弃II(亚当)》,布面油画,100×81cm,2008年

院长

上世纪80 年代,德国经济的上升带动了艺术市场的复苏,吕佩尔茨与同辈艺术家们在国内外市场上声名鹊起,他本人也接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职位——担任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的院长。

这所位于北莱茵- 威斯特法伦州的艺术学校成立已有200 多年,在上世纪50 年代末到70 年代末时,借着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海因茨·马克(Heiz Mack)、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等艺术家先后在此发起的一系列先锋艺术运动(如零派、激浪派),并提出相应的社会雕塑等概念,而轰动世界艺术界。吕佩尔茨当年求学时,曾经在这里被教授开除,20 多年过去了,他以院长的身份回归。

吕佩尔茨从30 多岁就开始当教授了,一个好的院校需要什么,他有自己的想法,“学院最重要的是营造艺术氛围,避免外界政治的干扰。我不是管理人才,我是一名艺术家,我负责营造艺术氛围,看信、回信的事我一律不管。”

这么说来他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老师”,不会主动询问学生最近的创作,“不应该是我去关心他们,而是我的学生都必须努力让我对他们产生兴趣。”不过他手下有一票得力的教师,同时也是他的朋友。伊门道夫就曾经在这里任教,他和他的老师博伊斯一样,把对社会的关注都感染给学生,有问必答,无微不至。相比之下吕佩尔茨更注重和同事之间的交流,学生有时候给他看画,他不喜欢会直接从窗户外扔出去。他会开着跑车带学生们出去踢球,他有个理论:“球踢不好的画家,画也画不好。”

院长吕佩尔茨更多地是在保护学院内自由的艺术氛围,无论外界如何批判学院风潮,或者某位教授的作品又引起了争议,他都平息下来,这是他的能力,也是他的魅力。在这里担任26 年的院长,中途好几次他都想退出了,但每次换届时,他仍然全票当选。“我主要的任务是不让学院的学生受到外面政治的影响,其余的教学任务,有我的同事在负责,我信任他们。”这里容而独立的风气,不仅影响了一代德国本土的艺术家,也以柏林精神影响着前来求学的外来学子。

日本艺术家奈良美智(Nara Yoshitomo)曾经在1988 年就读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那是吕佩尔茨任院长的第四年。“在学院里,能看出德国学生的作品比日本学生有个性多了,虽然技巧上没有什么突破的地方,但是看得出大家都想努力创作出不同的东西,为了让自己的个性能够在艺术上升华。”奈良美智回忆道。

“以前我画完人物后会在背景填上风景,想说明或传达讯息给看画的人,但来到德国之后,我已经不再管是被谁观看了,我无法再画对自己不重要的东西,而是面向自己。”

从1984 年吕佩尔茨任职起,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培养出了无数取得国际认可的艺术家。

这期间吕佩尔茨作为艺术家的身份也没有耽误,他并不算一个有条理的人,但院长和教授的行政工作反而帮他更好地规划了创作的时间。

上世纪80 年代起,他创作出了延续十年的“古典大师”系列,这是对柯罗、库尔贝、马奈、普桑、戈雅等古典大师绘画的续写,也是他一直倡导对古典的回归——不是技巧或形象的回归,而是精神的回归,以酒神的精神,再次去阐释经典艺术。他将马蒂斯的《舞蹈》与希腊雕塑放在了一张画布上,仿佛古希腊的诸神正在注视着人类在原始的草原上、在上帝的苹果树下尽情欢愉。吕佩尔茨从历史的遗产中甄选出了那些不会泯灭的符号,通过绘画,实现了现代主义与古典主义的融合。

2009 年,他终于从这个职位上卸任了,对于学院仍要面对的诸多或政治或学术的影响,他不愿意多谈。老友伊门道夫一直在强调艺术的“社会使命”,但吕佩尔茨不这么看,“艺术没有任何社会使命,它不是人们达到目的的手段,否则就是对艺术的亵渎。艺术高于哲学和科学,它紧随上帝之后。艺术不需要内容,不需要任何理由,艺术就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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